黎赫的嗓音很沙哑，很沉重，也有着显而易见的激动，当然，其他人也是。

那种激动，是包含了五年再见的情绪，但更重要的，还是感叹故人的归来。

“千万年了……”

五年前头发花白的凌迟老头依然还是那副仙风道骨的模样，但望向云妃的眼神，却是控制不住的微微带了润意。

“千万年来，虽然少，但也不是没有御灵师离开东域，但，谁回来了，没人回来？！”

“没人回来啊……”

在近千年来的历史上，云妃不是离开的第一个，也不是回来的第一个，但却绝对是近百年来的第一个人。

微微颤抖着的苍老音调落下，继而是全然颓废无奈的沉默，云妃和楚也对视了一眼，其实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毕竟不管怎么说，前世种种暂且不论，而今生，她们都是出身在了这片被遗弃的没落土地。

但其实，凌迟这话虽然压抑，但也对，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片土地的禁锢，谁还会想回来？！

见识过了外面的繁华人间，谁还会想回到乡下过苦日子。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是人性。

楚也把玩着手里的白玉茶杯，轻笑着开了口；“所以，不甘心吗？”

包括黎赫，凌迟等人在内，所有人齐齐变了脸色。

楚也还在继续；“……东域天路崩塌，灵脉破碎，如今，已有三万三千多年之久了，昔日中域之下的第一大陆，如今落得个这般凄惨的下场。”

“偌大的全域，地广人稀，王境强者更是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断了功法，绝了武技……”

“住口！！”

暴脾气的粗狂男子气的眼睛都红了，但楚也不管他。

“……住口，不想听吗？还是觉得丢人，在其它三域，王境强者随处可见，在中域，最低的修为都是王境。”

“只需要一个村子，哪怕不是强武村，也能屠了整个东域”

楚也冷笑着，目光扫视了一圈众人一个个被气到通红的眼睛，她一字一句的最后定音。

“东域，早已经被大陆遗弃了！！”

呼哧！

呼哧！呼哧

众人一个个眼眶发红，目光仿佛噬人而则的野兽一样死死的盯着楚也。

那其中，有不甘，有愤怒，也有心知肚明的绝望和无奈。

正因为他们清楚楚也说的都是真的，所以无话可说，无话可驳。

黎赫深深吸了口气，明明是怒极了的眼，但半晌后再次睁开时，却是带着强自压抑着的冷静和智睿。

他没看向楚也，而是将目光转向了一直并未开口说话，但神态动作明显是在纵容着的云妃；“云宫主这是何意？”

云妃微微颔首，嗓音是一如往昔的清冷，也是全然交付的信任和坚定。

“她的意思就是本座的意思！！”

这个回答明显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正如他们无论如何都猜不到眼前这个一身黑袍，脸上带着怪异纹路的年轻女子到底是谁一样？！

楚也歪着头，唇角勾起一抹弧度，但眼底神色却是认真而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