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耳骨抵住她的发,脆弱的太阳穴是人类躯体最重要的死穴,很多故事都讲这个穴位是一击毙命。
她们却在此刻将要害完全交由彼此,皮肤贴着皮肤,中间不透一丝缝隙。
好像再大的风都吹不进去,好像两只在对方躯体里找到自己生命气息的动物。
是比拥抱更亲密无间的姿势。
这一刻付汀梨想起一句老套的话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于是她莫名笑出声来。
然后又问,“那就看我们两个幸运儿到底谁先得奖吧。”
“也不是不可以。”孔黎鸢说。
“有什么赌注?”
“这还要赌注的?”孔黎鸢侧头看她,挽起来的发被苏州河上的风吹起来。
眉眼带笑,“那付老师想要什么赌注?”
“我想想啊”付汀梨用下巴蹭了蹭大衣衣袖,眯起眼思考了一会,说,
“谁输了谁就请对方吃汉堡?”
“这么简单?”孔黎鸢说,“我现在就可以请你,不需要你赢。”
“果然孔老师不是一般的有钱。”付汀梨佯装叹一口气,可又没能忍住笑。
笑得眼睛那条缝都找不着了,还要一边说,
“那一百个呢?还简单吗?”
整整一年过去,她们的一百个汉堡还没有结算完毕,如今却又要再来一百个。
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想法。孔黎鸢很散漫地笑一下,然后又补充,
“可以。”
付汀梨听到答案,放松地阖一下眼皮,夜桥上的风虽凉,但吹起来却舒服。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今年的上海没有去年那么冷。
或许是因为全球变暖吧。
她这样想。
可下一秒,她缓缓睁开眼,感觉到孔黎鸢在她身边,靠在桥边为她挡住风,然后抬手按了按她的后脑勺。
声音被风吹得很散,很跳跃,
“回家之后我替你补染一下发根吧。”
于是她又想原来是因为她的阿鸢在她身边,而她还拥有像阳光一样的头发。
等她低头看一眼,愣愣地说一声“好”。孔黎鸢又在她耳边笑一下。
然后轻轻说一句,
“过节要过好,来年才会顺顺利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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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元旦,付汀梨过得不是一般的好。
睡到自然醒,新年头一天的阳光就很温暖,像只调皮的亲吻鱼,在黎明清梦逝去的那一秒钟,吻到她完全敞开的背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