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还不够,她居然想明媒正娶?女子成婚,还是这样的身份,惊世骇俗都不足以描述。
这是何等狂妄、又何等……
新帝一时竟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
不过她隐约明白母皇为什么那么喜欢陆如琢。
其中大约也藏着一丝向往。
身为帝王,总会有种种无奈。
新帝脑海中浮现一道身影,唇角微弯,又带着淡淡的无奈问她:“哪怕失去一切,你也要娶她?”
“是!”陆如琢斩钉截铁。
“那朕的第一侯怎么办?天下女子的第一侯又怎么办?”
陆如琢抬起头,好似不解这问题为何要由她来解答。
“臣相信陛下。”
新帝捡起棋盒里的玉棋子,不轻不重地砸在她肩头,又气又笑道:“你倒是一推四五六,把难题都留给朕。”
她又知道母皇为什么老是朝陆如琢扔东西,实在是气人。
桓灵将地上的棋子捡起来,收回棋盒里,如同一道安静的影。
陆如琢的视线在桓灵身上掠过。
新帝沉吟许久,道:“朕想到一个法子。”
陆如琢道:“陛下请讲。”
新帝道:“你与裴卿,最关键的不是同为女子,而是这层名分。裴卿既已免罪,朕一道圣旨让她认祖归宗,改姓回薛,赐薛府,既有生母,你这个义母就无足轻重了。她也不要再在你手下办差了,兵部、刑部,或者别的衙司,朕为她谋个差事。过上三年五载,众人皆淡忘此事,你就可以娶她了,如此两全其美,陆卿以为如何?”
陆如琢道:“臣以为甚好,陛下圣明。只是三年五载,臣等不及。”
“……”新帝道,“你能等多久?”
陆如琢试探道:“一个月?”
新帝抓起了棋盒,作势拿起来。
陆如琢笑道:“陛下息怒。”
她端正神色,认真地磕了一个头,道:“臣谢主隆恩。”
陆如琢谢完恩依旧没起身,道:“臣还有一事,望陛下允准。”
新帝想了想,道:“说罢。”
陆如琢自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双手奉上,道:“臣年岁渐长,近来深感力不从心,请陛下将锦衣卫指挥使的权力收回。”
新帝没有推辞,偏头道了声:“桓灵。”
虎贲卫副指挥使桓灵拱手道:“臣在。”
新帝接过陆如琢掌中的令牌交给她,淡道:“日后由你执掌锦衣卫。”
“臣遵旨。”
“谢陛下。”陆如琢道。
***
陆如琢和新帝在凉亭议事,一道院墙之外,站着裴玉与上官少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