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恬凝视着她,整个眼眶忽然酸胀了起来。
那句午夜梦回常常像尖刀一样扎进她心口的“恶劣的基因果然会遗传的吧”的回音,好像终于从耳边彻底消散掉了。
可随之而来的,却是另一种尖锐的痛楚。
她捧着花束,走到时懿的身旁,蹲下1身子,从背后抱住了时懿。
时懿愣了愣,放柔了声问:“怎么了?还差一点就描完了。”
傅斯恬把花放到了墓碑前,不说话,只是双手搂住了时懿,贴着她,很轻地颤抖。
时懿整颗心跟着她颤了起来。
她捏着笔杆的指尖发了白,用捏着纸巾的那只手握住傅斯恬圈在她腰上的手,轻声哄:“来来?”
傅斯恬回握住她的大拇指,手很冰很凉,好几秒后才应:“我没事。”
“时懿,”她低哑地坦白:“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不是我该来的地方。”
“我不知道他想不想见我、记不记恨我。”
第156章 我和你一起努力。
“怎么会这么想。”时懿声音放得越发柔。她放下了纸笔, 侧过身回搂住傅斯恬,眼神比太阳还要温暖。
傅斯恬注视着她,一颗颤抖犹疑的心, 在她的目色中越发摇摆, 越发挣扎。
她听到了锁链剧烈晃动的声音,听到了那一扇从未见过阳光、从不敢对人敞开的心门里, 那一只濒死已久的小怪物,正颤颤巍巍地撞着门,想要让时懿也抱抱它的声音。
她拒绝不了。也舍不得拒绝。
她不知道,这世上如果连时懿都不愿意接受它的话, 还有谁能够接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