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懿越想心越冷。
越想脸越沉。
她觉得自己可笑,又觉得傅斯恬搞笑。
她到底什么意思?想干什么?她找上沸点传媒合作的时候,到底知不知道老板是她?时膳的“时”,第一次见面的表,菜品味道的偏差,都是巧合,还是,她的故意为之?
让别人跟着她的心思团团转,有意思吗?
以前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先来撩拨的是她,有始无终的也是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别人的生活搅得一团乱,自己倒是潇洒自在。
时懿消散了很久的不甘又涌了上来。
刚分手的很长时间里,她都很恨她。她人生中很少有这种强烈的情绪,时远眠是第一个,傅斯恬是第二个。那些窝在出租屋里不想见人、不想说话、不想吃饭、不想睡觉、不想读研的日日夜夜里,她就是靠着这一股恨支撑下来的。
她不允许自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放弃自己。她强迫自己,要走下去,而且,要很好很好地走下去,哪怕她再也不想见傅斯恬了,也必须要保证,有一天,她再见傅斯恬,要体体面面,要风风光光,要过得比这个背叛者强。
后来,时间消磨,恨意冷却,在很多个失眠的夜里,她开始思念她,开始清醒,开始正视她们的过往。再能装,有些东西也是装不出来的。她相信傅斯恬开始时是真的喜欢过她的,后来,也是真的累了,真的支撑不下去了。
她们败给了自己,败给了现实。
于是,这份恨意,又慢慢变成了不甘心。
再后来,所有浓烈炙热的感情都退下去了,她只想尘封这段过往,开始新生活。她不回申城,不接受时远眠和方若桦的帮助,自力更生,努力工作,希望着未来有一天她再遇到想珍惜的人时,可以完全掌控住自己的人生,不必再受困于曾经的那种现实。
只是,后来,她再也没有遇到过那样的人了。
她想,她可能永远也不可能像喜欢傅斯恬那样再喜欢一个人了。
就算是傅斯恬也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