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丫头本就害怕极了,如今更是惊恐万分,她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回公主,小姐确实只让奴婢假意送汤,捉弄一下柳小姐,奴婢是新进府的,不曾做过这些事情,心中害怕,便偷偷从后厨端了一碗来,并不知是刚出锅的。何况我也只想倒在柳小姐的衣裙上,是方才一不小心,又被您一拽,这才冲着身子去了,奴婢该死,公主恕罪。”
她那边哭得情真意切,尉迟离这边也疼得情真意切,她不耐地摆了摆手,让那丫头走远点。
“本公主不管你们是何原因,即便是恶作剧也不行,你知道柳罗衣是我的人,还敢如此任性妄为,便是在有意打我的脸。”尉迟离手上疼着,语气便也十分骇人,弄得整个大堂都安静了下来,往这边瞧。
温琼被这么一看,心也慌了,她想起那日尉迟离一手便捏碎了她玉佩的模样,心中愈发气愤,也愈发害怕。
“那你要如何!”她不顾秋无锦在一旁拼命拽她衣袖,仍然梗着脖子叫嚷道。
尉迟离摇了摇头,一看便知是被家中宠坏了的小姐,没脑子还敢到处惹事。
谁知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身边飘过去一道白色的影子,柳罗衣手中端着那碗已经不再滚烫的汤,径直走到温琼面前。
然后劈头盖脸全倒了上去。
一时间,周围的人都惊呆了,包括尉迟离。
但她还是很快反应过来,在温琼气急败坏地想要冲向柳罗衣撕扯的时候,横在了二人中间。
另一边,沈初和太子沈升惊愕地对视了一眼,沈升虽没去过府学,但也常在弟弟沈初口中听到柳罗衣的名号,知晓她沉静柔弱,冷淡出尘。
就是这般沉静柔弱的吗?
柳罗衣后退了两步,平静地看着破口大骂的温琼,确实很沉静。
尉迟离这边比较惨,她手还疼着,不能动,只能用一只手拦住温琼,温琼此时又是一脑袋汤汤水水,她不想蹭到,拦得很艰难。
“行了行了!”秋无锦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来一把扯开了温琼,“公主,我替她向你配个不是,如今她也这般了,你便行行好,放过她吧。”
“另外你的手,我替你包扎,当做弥补。”她说话声音莫名低了些。
尉迟离也松了口气,嫌弃地掸了掸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