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丫就坐在帐子里的茶炉边,一边沏茶,一边等着张鄂,心里嘀咕着会是什么事儿。
张鄂来了,黄丫起身行礼,张鄂心里发苦,不知道还能受她几次礼。以后,可就换成他要来求她了。
“没别的事儿,就是今儿你也瞧见了,你家主子喜欢踢毽子玩,倒让爷亲手去做。”张鄂虽然是责备的话,说出来却是软绵绵的,黄丫垂着头恭恭敬敬地听着,张鄂说一句,她就回一句是。
“以后,还要千万小心伺候着,今儿不过是个毽子,难得碰上爷心情好。往后,再是别的,你这条小命还要不要了?”
黄丫吓得脸色有点白,胆量还是没练得多大,但是表现得不是那么明显了。
“那你说说,那五千两银子是怎么回事儿?”张鄂捧着茶碗慢慢喝,瞧瞧拿眼角打量黄丫的脸色。
不管这事儿三爷知不知道,他怎么招也得清楚个底儿。
刚才程太守说的时候,还真把他惊了一大跳,五千两白银,够舍得下血本了。
只是这瞎话扯得有些太瞎了,就是京里大门大户长的,也不敢张口就要五千两啊,他敢告,自然是坐实了那笔银子就在姜主子那儿。
至于是他自己送的,还是姜主子找他要的,就全凭他一张嘴了。
他以为自己多大分量,他编排得再多,姜主子只要一句话,爷是信谁?
这事儿结果是定了的,现在姜主子风头正盛呢,谁想跟她作对,那就是嫌自己命太长。
但是那五千两银子姜主子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张鄂还真要仔细打听打听,看看这位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到底是不是个扮猪吃老虎的。
果然,黄丫一脸平静地说:“那是上回郡守夫人落下的东西,第二天过来请安的时候,姑娘又还了回去。”
张鄂下巴差点掉了,眼珠子突出来。
他更看不透了,这位主子是心太大?还是不把这些富贵功名放在眼底?
那边帐子里,两人闹过一场,重新洗漱后,钱昱也不想再出去忙外头的事儿了,就光溜溜地歪在榻上,等着姜如意给他找来换的衣服。
姜如意举着他千斤坠的胳膊,先把袖子套上,又换另外一只,再系扣子,钱昱笑着让她伺候一场,好好一件衣服,他手脚不老实,喜欢上面摸摸,下面逗逗,又穿了小片刻钟的功夫。
累得姜如意出了一身细汗,钱昱用银叉子叉了一块不知是什么的点心,塞进她的嘴里:“伺候的不错,该赏。”
姜如意腮帮子鼓鼓的,想背过脸去偷偷把东西咽下去,因为当面吃东西仪容不佳,这是冒犯。
钱昱却拽着她的一条小辫,把她人扯过来,也不管她嘴里有东西,在她鼓鼓的腮帮子上香了两口。
她也放开了,开开心心地嚼了一通,要是他看她这样嫌她恶心,因此腻烦了她了,才叫好呢!
谁知道钱昱已经扭头自己找东西吃去了。
他是真饿了,风卷残云般,把桌面上摆的小点心全都吃了,姜如意心想,果然那啥费体力哈。
回完蓝的钱昱搂着姜如意开始说甜言蜜语了。
姜如意被他哄得晕头转向,小脸红扑扑的,没一会儿就趴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留下钱昱一脸羡慕和惊叹:怎么觉就这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