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章 章二十四 (2)

我家夫人颜色好 李寂v5 13818 字 3个月前

了口唾沫站起身。他高瘦,轻而易举便就把她圈在了怀里,笑得灿烂。

“你干嘛?”鹤葶苈想往后退,却被他拦住,问得有点不高兴。

“亲亲你们。”江聘低下头,轻轻吻了下小白兔子的鼻头。他坏,又凑过去咬了下人家的长耳朵。

兔子受了惊,茫然地瞪眼瞧他。红红的眼珠子,宝石一样璀璨。

鹤葶苈被他气笑了,抱了怀里的小东西往回走。不想理他。

“别跑啊。”江聘去抓她的袖子,嬉皮笑脸,“我还没亲你呢。”

话音刚落,他就俯了身去擒人家姑娘的唇。红嫩嫩的唇,没抹胭脂,自然清新。很香。

他亲不够,还抓着人家的肩不放,长舌在她的口里转了一圈。起身时,一条细长的银丝连在两人唇间,水光渍渍。

兔子被他硬实的胸挤得发懵,耳朵一只立起,一只耷下。三瓣唇似也是刚被人吻过似的,亮晶晶。

鹤葶苈嘴里留了几根兔子毛,痒得她推开了江聘,转了头呸个不停。

江聘却是没有丝毫悔过之心,只是抱着她的背,将下巴枕在她的肩上,朗声大笑。

听声音就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极好。

阿三默默地把院里的人都给赶回了屋子里,把安静的院子全数留给腻歪个没完的新婚小夫妻。

鹤葶苈受不了地踩他的脚背,“不要笑了,你很烦。”

被嫌弃了…

江小爷无辜地闭上嘴,抚着她的背给她顺气,“呐…我不烦的。”

二姑娘的唇抿成了一条线,不悦地斜睨了他一眼。没有话。

“我带你在院子里转一转,咱们商讨下该种些什么花。”江聘摸摸鼻子,讨好似的牵上她的手,“咱们把院子理得漂漂亮亮的,像姨娘的故园一样才好。”

“怎么突然想起要种花?”鹤葶苈怕兔子冷,边小心地将它揽进衣服里盖上,边跟上江聘的步子,问得疑惑。

他们走得慢。阳光好,微风凉。让人觉得舒适的天气。

“因为你啊。”江聘偏头看她,眉峰愉快地上挑,“以前我住的时候,这是个院子。现在你来了,这就是个家。家嘛,定要温馨些,好看些。”

鹤葶苈本就不记仇,现下看着他讨论小家时一本正经的神色,弯眼笑了。

江聘自觉说了对的话,赶紧乘胜追击地又补了句,“毕竟我们葶宝这么好看。”

这话说的慢条斯理,特意压低了的语气,带着些洋洋得意。

他侧头看着她,眼神温柔又明亮。

江小爷认真说起情话的时候,撩人技能是满分。

“喏…”鹤葶苈环着他的臂,若有所思,“阿聘,你对我真上心。”

她很欢欣的样子,和怀里的小兔儿一起仰着脑袋看他。

可爱的兔儿,美丽的姑娘。

江聘有些高兴,他清咳了一声,刚想再说点什么再惹得她笑笑。可下一刻就被小妻子给噎得直翻白眼。

鹤葶苈抿了抿唇,语带叹息,“你要是读书也这么上心便就好了。”

读书…真是好戳心窝子的两个字啊。

江聘想了想,迟疑地开了口,“葶宝,其实我…不喜读书。”

“我知道的。”鹤葶苈微微颔首,又抬了脸去看他,“那阿聘喜欢什么呢?”

她认真看他的样子太可爱。江聘摸了摸她的发,又摸了摸她怀里兔子的毛儿,眨眨眼,“我喜欢你。”

见她眼睛一瞪似要发火的样子,江聘急忙再次开口,“还有…”

他话还未出口,门口就传来了声少年的嗓音。怯怯的,带着些换声音时期特有的沙哑。不很好听。

他喊,“哥哥?嫂子?”

鹤葶苈望过去。门口站了个不很高的孩子,十一二岁的样子,衣裳华丽,只是颈肩微微往前探着。好像是故意没挺直背的感觉,看起来,很害羞。

江聘拉着她走过去,朝着那孩子笑了下,弯腰摸了他的头发两把,“嗯,小澍乖。”

江澍?

鹤葶苈反应过来,这是江夫人的那个小公子,她的小叔子。

今天,还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她刚想说点什么话,江澍就开了口,有些急。他手里拿着个巴掌大的小木雕,往后看了眼,便就急匆匆地塞进了江聘的手里,磕磕巴巴,“哥哥,您成亲的时候我在书院…对不住。”

“没关系的。”江聘摸了摸那个小物件,赞赏着夸他,“小澍很厉害,做的这样好。”

他的语气很温柔,不是像对她那样的甜蜜,而是带着种对小辈的宠溺感。眉眼温润,像个真正的爱护弟弟的好哥哥。

鹤葶苈看着他勾起的唇角,在心里乐。

没想到,她的夫君也有这样的一面。一点不像是刚才扯着她的袖子,问他好还是兔子好时的小孩子模样。

江澍羞涩地笑,跟鹤葶苈微微弯了下腰,转身就要跑走。

“哎,小澍。”鹤葶苈愣了下,赶忙叫住他。

他停下,不解地回头。

“你待会走,嫂子给你拿点糖吃。”鹤葶苈温和地笑笑,回身让粟米去拿糖盒子来。

江小爷亲自钻研出来的,杏仁味儿,酥酥脆脆,很好吃。

“可是…”江澍舔了舔唇,眼睛亮起来,复又黯下,“我娘亲不让我吃糖。”

鹤葶苈张张嘴,他又补了句,“其实,她也不让我来这里的。”

这是怎么回事?

她蹙了眉,转头去看江聘。他一副闲散的样子,手环着她的腰,另一只则玩弄着手里的木雕。

两个穿着喜服的小人并肩坐在一起的样式。红色的喜服,俩人都笑着,很喜庆。做工有些糙,不过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

见她看过来,江聘把她又往怀里紧了紧,贴过来跟她咬耳朵,“都是大人的恩怨,和孩子没关系。”

他的话粗糙,但鹤葶苈也听懂了个大概。

江夫人不愿江澍和他多接触,防着他。但江聘对这个弟弟还是喜爱的,至少没有愁怨之情。

他是个挺大度开明的男人,没那么多小家子气。这样很好。

鹤葶苈挑了颗最大的糖果给江澍递过去,软声安慰他,“小澍别怕,只一颗。就算不吃,也拿着吧。”

酥糖上包着锡纸,很精巧。闪亮亮的,会发光。

江澍明显地欣喜,他接过来攥在手心里,很乖巧地道谢后转身离开。

只是走到大门口处,他又停下来,回身鞠了一躬,“祝哥哥和嫂子新婚愉快。早生贵子,百年好合。”

鹤葶苈被他唬了一跳,可回过神来又有些想笑。

这孩子的教养还是很好的。而且,心不坏。

她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的腰,勾唇说他,“阿聘,你弟弟和你一点都不像。”

岂止不像,简直是两个极端。

“嗯…”江聘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只是胡乱地应了声。他冲她摇了摇手上咧嘴笑着的小人,问她,“葶宝,你听见小澍最后说什么了吗?”

“什么?”鹤葶苈跟不上他跳跃的思路,不解地皱眉。

“他说…早生贵子。”江聘笑起来,他把她怀里的小兔子抱出来放回窝里,转而一把抱起她。

他最喜欢用的那种姿势,打着横。手可以不老实地摸到她挺翘的小屁股,眼睛能看到她因为羞涩而悄然变红的脸。

灿如烟霞,就连耳根也是粉红的。

“你别闹!”鹤葶苈惊呼,挣扎着去捶他的肩,“放我下来。”

“不。”江聘偏头去亲她的手,眯着眼睛乐,“葶宝乖,咱们回窝。”

今天天气好。适合白日宣淫。

31、章三十一

尽管再不愿意离开甜蜜的小妻子, 再不愿意每天面对那群花白着胡子,满嘴之乎者也的糟老头儿,江小爷还是得硬着头皮去书院念书。

因为二姑娘说了,想看他考个秀才的名分下来。这样的话, 她和祖母都会很高兴。

可以的。江小爷觉得, 这个理由很充分, 非常充分。

坐在一群白面书生里, 江聘翘着腿沉脸看书。自带的嚣张气焰独成一道靓丽风景。

看诗经。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嗯…这点他感触颇深。他家姑娘就是个宜其室家的,又美又乖,性子好得不得了。

江秀才啊。江聘眯着眼翻了页书,把这两个字在心里咀嚼了一遍,挑着眉撇撇嘴。

好像有点不适合他。

他更希望有一天, 别人称呼他的时候是…江大将军。

唤他的小妻子为…将军夫人。

那日江澍走了后,江聘抱着鹤葶苈做了好久的白日不该做之事。他被她迷得狠了, 淋漓着汗, 忘了时间。

等他终于尽了兴肯停下来, 他娇软软的姑娘早就微张着小嘴儿睡过去了。脸颊酡红,鼻尖有汗珠儿。

整个蜷起成一小团,粉嫩漂亮。

睡梦中她还要嘤咛着,说要夫君轻些慢些。她有些累了。

听着这话,江聘心里那叫一个美呀。非要抱着他的姑娘亲亲咬咬又折腾了好久才肯罢休。

她的脊背很瘦,但腰上又带着点小肉, 摸起来滑嫩细腻,还软乎乎的,极舒服。

他就那么搂着她,看她小巧的鼻翼轻轻扇动的样子,感受着她轻柔的呼吸喷在颈上的温暖触感。

她的气味又香又甜。明明只是静静睡着,还是简直要撩死了江小爷。

这觉沉得很,直到月上了柳梢头儿,鹤葶苈迷迷糊糊才睁了眼。江聘抱她去沐了浴,又给套了件亵衣。轻薄的料子磨蹭着肌肤,丝丝凉凉。

屋里只点了一根摇曳的蜡烛,有些暗。

她坐起来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肩,再把长发撩到颈后。可刚转了身想要下去,就看见了她靠在炕下面凳子上打瞌睡的夫君。

他一条腿搭在炕沿,一条曲起踩在椅子下方的横木上。用两只手指托着腮,眼睛闭着,慵懒俊俏。晕黄的烛光洒在他的脸上,眼下有睫毛垂下来的一片暗暗的阴影。

旁边的几上有个白瓷的碗,腾腾冒着热气。屋子里满是甜糯米的香。

看着他恬然的睡相,鹤葶苈脑子忽的就清醒了。她想起今个的荒唐事,耳根刷的一下变得粉嫩。

想起他的不依不饶,他嬉闹着去吻她的锁骨时的可恨样子。还有他湿润黑亮的眸子,软而濡湿的唇舌。

又羞又恼的二姑娘不想理这个臭流氓。她咬咬唇,绕开江聘的腿,弯了腰去穿鞋子。

“葶宝…”江聘根本就没睡着,她的动作他全都察觉得清清楚楚。

见她要落荒而逃的样子,江小爷抚着额笑了会。却又在她跑走前一把就把她给捞了起来,放在腿上坐好。

他胳膊长力气大,腕子一动就把她的鞋子又给脱了扔远。用鼻尖对着她的,哧哧地笑。

“你真的不许再闹了…”鹤葶苈推开他,自己往上蹭了蹭坐在炕沿上。她垂着头,手指抿着衣角,紧闭着唇不再说话。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想了想,又偷摸摸瞟了江聘一眼。

可正巧对上他揶揄的眼神,脸却更红。

“我错了,你别气。”江聘笑起来,眼睛更亮。他伸手去揉她的头发,语气诱哄,“我给你准备了莲子糯米粥,热的,还很甜。你喜欢的那种。”

鹤葶苈性子软,几乎从未跟人红过脸儿,更何况是对着江聘。她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那点似有似无的火气便就快要熄了。

江小爷的那双眼长得巧妙。漆黑幽深,狭长上挑。温柔起来的时候,能溺死人。

江聘仍旧笑着,鹤葶苈顿了顿,去拿碗。可却是被很快截住。

“你乖。”见小妻子不悦地抿得薄薄的嫣红唇瓣,江聘干脆跳上炕头去把她搂进怀里,再端了碗去逗她,“我喂你,喂你好不好?”

“不要。”鹤葶苈蹙蹙眉,拒绝。

“就一次。”江聘软着嗓子哄她,“算是我今个做了错事的道歉。葶宝乖些。”

鹤葶苈再摇摇头,起身想要走,却是被按得紧紧。江聘环着她的肩,手拿着勺子细致地吹了两下,稳稳地递到她嘴边。

里面放了红豆,粥底软绵粘稠,莲子晶润光滑。配着瓷白的勺儿,看着就知其鲜美。

江聘很耐心地等着,见她启了唇,再轻轻送进她口中。

鹤葶苈叹了口气,靠在他的胸上,慢慢地嚼。

她家教很好,咀嚼时不开口,没声音。只有红艳艳的唇动着,偶尔会伸了舌头出来卷一下落在嘴角的粥渍。

江聘安静地看着,弯着眼睛笑。

那天晚上,用完了膳后,鹤葶苈拉着他说了很久的话。

他脱了外衣,斜靠在墙上拥着她,腿上盖了小薄被。院里安静,屋里只点了寥寥几盏暗灯。

很适合谈心的环境。

他的耳边全是她的声音,慢慢的,不急不缓地讲着她的道理。像条山中的小溪,流得温柔。

小妻子的每一个字,江聘都听得清清楚楚。她夸他,说他明是非,懂道理,说他有责任心,是个顾家的好丈夫。

她又劝他,说他已经十七了,过了年,就是十八。

十八岁,已经过了胡闹任性的年纪,要安下心来,做一番事业。不仅因为年纪大了,更因为,他不是一个人了,他有了她。

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鹤葶苈的语气极为认真。她攥着江聘的指头,用指肚去摩挲他圆润干净的指甲。她说,“夫君,咱们有家啦。”

是的。有家了,他有妻,以后会有子。不能是以前那个胡作非为的少年了,他是个男人了。

男人的肩膀,要宽阔。

江聘笑着颔首,他捧着她的脸,轻轻地亲她的眼皮。温声应,“好。”

尽管有心,可还是费力。江聘似是对密密麻麻的古板文字有着天生的抵触,每次听着夫子读书,他只觉困乏。

他性子野惯了,猛地投入到书本中,满身满心都是烦的。

只有对着他柔的似水一样的小妻子的时候,他才会愿意些。

鹤葶苈跟着云天候学了很久,写得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背得

出四书五经。晚上躺进被里的时候,她便搂着江聘的腰,碎碎地跟着他念。

她读不通那些深奥的道理,便就与他一同背诗背文。

江聘脑子好,从她嘴里念了一遍,他只是听,就能记得七七八八。回到书院,先生考他,他眯着眼想想,便也能说的□□不离十。

他不喜读书,不是因为学不会,而是不想学。

心不在此,志不在此罢了。

回到家里的时候,鹤葶苈心疼他,总爱给他热一小壶酒。大多数时是果子酒,梅子的,桂花的,茉莉的。

桌上,她会捏着玉质的精巧壶把儿,给他斟个七八分满。然后坐在一边,笑着看他抿。

美酒香醇,美人温婉。

这种归属感,是江聘从未有过的。有人在屋里等他回来,给他拿衣服,替他温酒。

会嘘寒问暖,会抱抱他。无论他是真的做得很好,还是又搞砸了考试,她都从不跟他吵。

他的小妻子总会很暖心地牵着他的手,跟他说,“阿聘很好了。你是我的骄傲。”

江聘勾唇笑着,握紧她纤柔的指头,整个攥在自己手心里。

他现在还不是她的骄傲。但,以后会是。是她一辈子的,永远的骄傲。

而她,是江聘的珍宝。

热热的酒顺着喉流下去,一路暖到了心尖儿。江聘玩儿着杯子,眼睛离不开她的脸。

老夫人很疼爱她,怕她寂寞,总爱叫她过去。给她这样的好吃的,那样的好玩的。有时候也会亲自给她梳个头发,漂亮的髻,再插一根碧玉簪。

每当从明镜斋得了喜欢的东西,她便会献宝似的拉着江聘显摆。炫耀够了,又小心地收起来,跟他玩笑,“这是祖母给我的,让你看看就好了。才不会送你。”

江聘笑着去刮她的鼻尖,无奈地摇头。那些珍珠玉饰,珊瑚翡翠,他要了做什么。

不过他的小妻子还是被养得很好就是了。还像在闺阁里一样的活泼,眉眼间有着女子的风韵,说话做事时却还是带着少女时的娇娇气。

她是真的美。亭亭玉立,素雅如兰。

挽了袖子给他斟酒时,会露出洁白的一截腕。抬眸看他时,眉眼弯弯。

江聘对着她,心都软成了一汪水。什么叫百炼钢化为绕指柔,或许就是看着心爱的她时,连大些声说话都怕惊扰。

连老夫人看见他都会说,“聘儿变了。”

少了些原来的浮躁气,知道了静下心。待人接物的时候,懂了礼节,不再冲动。

他还没变的足够好,他还有着自己的缺点无数,可却是实实在在地有了些改变。

因为在江聘十七岁的时候,他遇见了愿意倾尽一生去保护呵护的姑娘。

32、章三十二

鹤葶苈还记得那天江聘喝多了酒, 微醺着跟她说他的志向时的样子。

他的眉梢微微挑起一个弧度,骄傲肆意的模样,眼睛亮的惊人。

他说,他的梦想从来都是金戈铁马, 用鲜血和生命护卫边疆。这是他生来的信仰和希望。

他期望做像他父亲那样的人, 只要提及征西将军, 无人不会不交口称赞。说他的英勇和无畏, 说他的器宇轩昂,说他的战功赫赫。

他期望着有一天,他会骑着马披着战甲凯旋而归。会有人成群结队地欢呼,迎接他和他的军队。大人会指着他,对着自己家的小儿说,看,那就是我们的将军。

江聘一手牵着她的, 一手指向窗外,唇角的笑恣意灿烂。好像那里真的有着万千百姓, 在迎他回家。

他转了头, 问她信不信。鹤葶苈自然是笑着颔首。

他见了便更是高兴, 扔了杯子抱住她,用热烫的唇去吻她的额。嘴里嘟嘟囔囔地说着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鹤葶苈不解,却也不想坏他的兴致。就那么笑着让他抱,安静地听他絮絮念。

那晚,月明星稀,满桌的美酒佳肴。外面有飘着小雪花, 稀稀落落。

江聘说的是…我的将军夫人。

他真的适合那样的生活,满腔的热血,满身的正气。少年威风,指点山河。

他的眼睛像是桀骜的雄鹰。鹤葶苈没见过真的鹰,却是真的觉得,鹰的眼,就该是这样的。桀骜不驯,能包容天地,并且绝不服输。

江聘喝了很多酒,稍一张口,便是满嘴的酒气。他却不嫌自己味道难闻,死皮赖脸非要搂着鹤葶苈。用火热的胸抵着她的背,用指头捏着她的,沾着酒水在桌上写字。

他的手那么大,能将她整个攥在手心里。有些粗糙,然而干燥厚实,让人安心得不行。

江聘贴着她的脸,带她一笔一划地写。

简短的七个字——不负国,不负卿卿。

他习字用心了很多,写出的东西虽算不上多潇洒,却也能勉强称得上漂亮。细细看,有些风骨。苍劲有力,即便只是沾酒写,笔锋处的凌厉,仍旧慎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