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齐颜待自己的好南宫静女皆记在心上:宫道上痴痴地等待,坠马时奋不顾身地呵护,为了帮自己坐上女帝之位数次身陷险境而从未有过半句怨言……到最近,齐颜拖着生病的身体那翻高瞻远瞩的肺腑之言。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要南宫静女如何怀疑?
南宫静女很快得出结论:定是三位御医弄错了,等到齐颜的御用医官丁酉回来再问个清楚。
南宫静女从思绪中抽离:齐颜的病根一定是时疫造成的,不然目色如何异于常人?
最终,南宫静女的冷静再次被爱情所冲淡,她虽不懂医术,但从齐颜的目色断定对方的病一定是时疫造成的,不然人的双眼怎会发生如此惊变?
若是南宫静女能少爱齐颜一点儿,若是她能不这么相信齐颜,只需稍微反过来推导一下,或许就能得出最深层的真相。
到底是齐颜的目色因时疫而起,还是齐颜因为目色撒下了时疫的谎言?
二者之间只是拐了一个小小的弯儿,南宫静女却没能转过来,卡住她的……是那份深入心肺,刻入骨血的情。
成亲七年,齐颜也好,南宫静女也罢……从未向对方说过一次“爱”字,那又如何?
病因与目色之间的这个小小的弯儿,说不定南宫静女转天就能转过来,亦或许……她一辈子也看不透。
丁酉呢?
无父无母被面具人抚养长大的丁酉,怎么可能会有丧假?他又在哪儿呢?
京畿某僻静地破庙内,聚着一群衣衫篓缕的乞丐,年龄不一。
一场秋雨一场寒,秋后的凉意让人猝不及防,这些乞丐终日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天气的细微变化都能对他们造成影响。
“吱呀”一声,破庙的门被推开了,一只皂靴跨过破败失修的门槛,出现在格格不入的环境中。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来人并没有引起破庙中乞丐的反应。
有些半大的孩子依偎在母亲的怀中,有些人在睡觉,但所有醒着的乞丐皆目光呆滞,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