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潘金金把手中的笔扔到了桌子上。
“少主, 画累了就歇歇。”躺在榻上的丹朱忙道。
“你躺着, 我不是因为这个。”丹朱还在养伤,这些日子,潘金金又换了个更大的储物袋装灵力球,灵力球还发展出新玩法, 两个合一个,两两再合一个,最后能成一个特别大的大球, 在瞬间吸收,但她就是不能结丹。潘金金烦躁才停了修炼,找出笔来对着画窗外那株红梅。
又下了一场雪,梅花上还堆着雪,雪狮子在下面玩, 不仔细看, 根本看不出来它,但它一动, 梅树乱晃, 雪扑簌簌地往下掉。
潘金金叹了口气,重新拾起笔:“我是想着那浩劫什么时候来?它不来就一直把咱们关在这了。”
丹朱笑了:“少主,现在真武学院哪个不知道你,每天飘在外头的传音符都够我擦桌子的了。你出去不也是这样么?”
他们在这儿的目的可不止是修炼,昊天境各大门派家族之间有千丝万缕的关系,讲究的是平衡, 一代一代传下去。丹朱、江煜这样的世家子,兴许有混账、纨绔的时候,但打小就有这个眼界,看得通看得透。
前世的她还不如丹朱呢,犹记得她跟潘仁讲要离开九星城,和宫厚赤手打天下,潘仁那眼神。但他始终什么都没说。她辜负了他。
潘金金重新提笔,床前梅树忽然一晃,雪狮子“嗷”的一声蹿进屋里来,梅树底下突然多出一双黑色靴子,靴子边缘干干净净的,显然在雪里走了很长的时间。
“宝宝!”宫厚肩披着一件凤鸟毛大氅,鸟毛颜色跟潘金金那件一模一样,一样就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丹朱在床上瞧见了,心里疑惑,却什么都没问。当初这厮追到九星城,后来还真拿了聚龙石,要做九星城上门女婿,不过好像僵着了,后来怎样……谁也不知道。
潘金金手上的笔“啪”的一声掉在桌子上,画好的一片树干立即粘上一大坨墨。
宫厚一只手掀起窗子一只手撑住窗台,轻轻一跃就跳了进来,对着坐起来的丹朱笑了笑,立即道:“师父他老人家派我去北辰山收灵谷,去的早了,灵谷还没有熟,好不容易收完了……你画的真好。”
潘金金看着他低下头,盯着一团乌七八黑露出惊艳的神情。
他娘的,这家伙天生是个戏精!
宫厚欣赏完画又欣喜地看着潘金金,他走的时候她还在大殿入定。风凌老头非要派他去收灵谷,他晓得老头是知道了潘金金归他管。他和潘金金在九星城定亲的时候,因为赶得急,就没通知风凌,其实他也有些担心风凌会阻拦。但后来,潘金金执意不许他告诉任何人,他就答应下来,所以风凌老头到现在都不知道。他见她完全进入自己的世界,怕打搅到她,也想着去去就回来,就没叫醒她。谁知这一去就花四个月,收灵谷的时候他就有一种预感,她肯定醒了。回来都没来得及交灵谷就去大殿,果然没见她的影子,又一口气跑到这儿,哈,一看就看见她站在桌子后面,比他走的时候还要漂亮。
因为吸收灵气、延长了寿元的原因,修士比常人衰老缓慢的多,二十年前,潘金金漂亮归漂亮,美的却很纯粹,不会令人联想许多。而现在,潘金金就像快熟的水蜜桃,处处透着饱满。宫厚守了二十年感觉还不太深,但分别这几个月再看,感觉就特别明显,他看一遍又一遍,只嫌眼珠子太少,不够看的。
那天潘金金从忘我境界中醒来,第一反应是找宫厚,发现宫厚不在拔腿就走,后来灭了袁一枫,又担心引起宫厚怀疑,哪知等了半天不见宫厚上门。毕竟当前她得把他拴在眼皮子底下,派人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他离开天玄宗收灵谷去了。
没想到今天回来了。
出现的太突然,潘金金嘴半张着,竟忘了要说什么,脸颊不知怎么回事,在宫厚的注视下,竟然越来越热,越来越烫。
丹朱就看着他俩隔着一张桌子站着,你看我我看你足足有一炷香时间了,她真怕他俩之间那张桌子会被挤裂。
“咳、咳咳……”丹朱不是故意的,窗子开了,她伤还没好,被风一吹就忍不住咳了。
潘金金猛地惊醒,狠瞪了宫厚一眼:“你怎么回来那么快?”
潘金金出了大殿才没几日,跟宫厚感觉的四个月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