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付斯礼重头给朗闻昔讲述了发生在方尧身上的故事,荒诞的爱情、家庭的伦理、离经叛道的占有欲和罪恶的行凶。
朗闻昔在听完故事后,指着方尧曾经的照片说:“廖静丰站在卡拉瓦乔的画前,想到一定是方尧,或许他从第一眼就对这个男孩念念不忘了,这不过是在这里确认了自己的感情。”
“……或许是。”
“那、其实方尧罪不至死?”
“怎么可能,我们在零下的雕塑里,挖出了七具被人的尸骨,廖静丰将人杀死后,剥离被害人与方尧长相相似的五官或者躯体,并将其拼凑在了一起。然后将剩余的部分交给了后来的陈璇翘,他负责将尸体做成了雕塑,他属于罪上加罪、得数罪并罚。”付斯礼说完,合上了电脑。
死刑,或者死缓。
然而死神提前了一步,进了死亡的执行。
他的结案报告只开了一个头……
临近年关,局所之间的联排活动被提上了日程,周三的一早付斯礼就被叫去了段局的办公室,下发的任务是协助东城区派出所进行安全联排。
付斯礼刚一到地儿,屁|股还没有来得及焐热板凳,就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
“出警了、出警了!中心医院又特么发生医闹了!见天不消停!”徐副所招呼着警员们赶紧出发,付斯礼也不例外地跟了上去。
“徐所,你刚说什么医院来着?”
“东城中心医院,他|妈的三天两头,病人家属和医生就要干上一架,轻则受伤,重则死……哎,小付,你跑错车了?!”徐束还没说完,就看到付斯礼向着自己的车跑去,“出警不开警车,扣你绩效!”
去他的绩效,付斯礼压根顾不上那三瓜两枣的钱了,他只知道今天朗闻昔就是在东城中心医院骨科拆绑带。
他赶紧给朗闻昔去了电话,可电话迟迟没有接通,他又给成寒打,成寒的手机在被接起来的下秒给挂断,再之后就没有打通过了。
不会这么点儿背吧,可千万别出事!
今天是拆绷带和固定器的日子,成寒比朗闻昔还要激动,因为他的手里已经压了三个杂志的访谈了。
一大早,成寒就将朗闻昔从睡梦中揪了起来。
“约的不是10点嘛?!”朗闻昔嘟囔了半天,顶着蓬乱的鸡窝头,睡衣敞着扣子,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阿佩伦提着早餐进屋时,朗闻昔正穿着个大裤衩在往厕所里走,匀称的身材、修长的腿加上光洁的皮肤上种下的‘小草莓’,看得阿佩伦小脸一红,嚷嚷着说:“干爹,你不穿衣服,你、你光着!?”
“你爹我在自己家里,想穿啥穿啥,你管那么宽!”朗闻昔还正处在起床气中。
阿佩伦吃了瘪后,灰溜溜地坐在餐桌前,吃起了油条配豆浆。
“续续呢?”朗闻昔穿戴整齐后,坐在了餐桌前。
“他在楼下围着小区跑步呢!说是自己的体脂高了,要减掉!”成寒说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朗闻昔冷笑了一声,“你小舅子的强迫症该治治了,整天搞这一套,是要卷死我们这种‘老年人’嘛?!”
“哎!打住,你好歹还跟90后沾个边儿,我可是妥妥的80后啊!我可没觉得自己是老年人,我还年轻着呢!”
朗闻昔就着咸豆腐脑吃了口包子,看向了一旁千禧年的阿佩伦。
好嘛,也算是‘三代同堂’。
说来也巧,给朗闻昔拆绷带和固定器的医生,刚好是李勉的老婆,刘不止一次听到李勉提起过朗闻昔了,今天看到本人后,刘更是忍不住感慨到,好男人都被其他的好男人给抢走了。
成寒坐在医院大厅里,翻阅着ipad上的文件,这时突然一个破门的声音突兀地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他回头看去,正见一名额头上贴着纱布的壮硕男性手持着家用菜刀冲了进来。
成寒没有挪座,似乎对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
男人提着刀在厅里吼着:“我要找妇产科的孙芸,庸医!!!你个庸医!还我老婆和孩子!!!”
一旁的保安立刻上前阻止,男人手起刀落砍伤了保安的手臂,鲜血落在白色的地砖上,格外的刺眼。周围的人看到对方真的动手立刻,慌乱了起来,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这个人发起疯来,殃及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