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常见的毒品之中,最广泛也是最常见的就是甲基苯.丙胺,当然,它还有一个家喻户晓的名字,叫作‘冰.毒’,是现有的毒性最强的毒品,素有‘万毒之王’的称呼。”高晓清继续道,“而在我们鬼州市内最大的毒枭,姓何,名盛天,这个月底就满七十岁了。”
“姓何?”夏云扬说,“他跟何遇之间是什么关系?”
高晓清说:“父子关系。”
夏云扬挑眉,“贩毒基本是件全家参与的事情,不能抓捕何遇的原因是?”
“何遇的母亲是个失足妇女,已经死了很多年了。何遇本人没有碰过毒,也没有参与过贩卖。他做的,顶多就是开的狩心酒吧晚上有点扰民,也达不到抓捕的条件,充其量再让他关一段时间的门面,整改整改,意义不大。”高晓清回答,“我也想过让何遇配合我们引出何盛天,但很可惜,何盛天嫌他在毒品这块没有出息,很少跟他联系,电话不接,短信不回,他也不知道何盛天在哪里。”
夏云扬不置可否,“行,你继续说。”
“接刚才的话题,咱们市内最大的毒枭叫何盛天。”高晓清道,“他在鬼州市发展了二十多年,有一个非常得力的助手,代号‘硝烟’,真实姓名不祥,据说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但是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实面貌,‘硝烟’这个人到底是否存在的真实性存疑。”
夏云扬问:“为什么?”
高晓清说:“因为我派去卧底的人,在摸到他这条线之后都死在了何盛天手下。”
夏云扬微愣。
“冯局老说我废物,但我真不是废物,是他们实在太狡猾,我的兄弟们全都有去无回,一点消息也带不出来,唯一留下的就是尸体,还是死无全尸,这让我能怎么办?”高晓清又痛苦又难受,“您是不知道何盛天的势力有多广,下线几乎覆盖了咱们市的每个区,眼线极多,反侦察能力也强,每逢交易几乎一步三回头,特别难以跟踪。别说是何盛天本人的行踪了,就连他手下人的行踪都不好查,稍有意外就是要命的事情,我哪里敢不谨慎啊?”
夏云扬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原以为找到了何遇,就找到了突破口,但您刚才也听见了,何遇对于我们查案的这件事发挥不了多大的用处。”高晓清说,“至于程书钰和熊漆二,我们调查下来,当天的监控确实显示他们进入过鱼鸠路的酒吧,但是他们跟两名遇害者并非同一批进入,内部的监控又被人为损坏,光凭这点线索,完全不能把嫌疑指向他们。”
夏云扬转了下水性笔,“被害的六个人身份,都确定了吗?”
“还没有。”高晓清说,“寻尸启示全部挂着呢,就等消息了。”
夏云扬点点头,“精英拳馆和希望书店调查了吗?”
“可别提这个,一提我就来气。”高晓清恼道,“书店的导购员也好,拳馆的学员也好,就没有个发现异常的人,问多了,就说他们也不清楚老板的私生活,让我自己去问。我要是能问出来,还用得着找他们吗?”
夏云扬没有接茬,“你见过他们本人了?”
“您都说他们俩有嫌疑了,我肯定得去调查啊。”高晓清说,“可惜这两个毒贩实在是狡猾,还反过来问我,他们去KTV唱个歌有什么违法的地方?我也没有证据,真是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何遇那种老实人,是怎么跟他们认识的。”
“老实人?”夏云扬笑了,“最不老实的,就是何遇了。”
高晓清没想到夏云扬会这么说,“他也有问题?”
“你是分开调查的,我跟小顾去的时候,他们三个人都在场,所以可以非常明显地看出来,何遇是程书钰和熊漆二的上级。”夏云扬说,“虽然不一定是毒品上的交易,但可以确认程书钰和熊漆二都十分听从何遇的指挥,再加上何盛天的存在,他们之间不可能仅仅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
顾骁远也说:“何盛天是毒枭,何遇是他儿子,程书钰和熊漆二是毒贩,他们俩身手不凡,能被安排到何遇身边,足以证明何盛天并不是真的放弃了何遇,更大的可能是何遇自导自演,故意让你以为何盛天放弃了他。”
高晓清瞪大了双眼,“他……他这要是演的,那个反应也真是绝了,完全看不出来是假的。”
夏云扬深有同感,“开酒吧确实屈才了,他应该去学演戏。”
尽管夏云扬的演技跟何遇比起来,也不相上下。
陈逍遥听得云里雾里的,“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看向了夏云扬。
夏云扬搁下水性笔,“高中队带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监视何遇、程书钰和熊漆二三个人,刑侦大队手里没案子的人都跟我走,再去调查一次精英拳馆和希望书店。”
所有人应道:“明白!”
鎏金路。
夏云扬看着精英拳馆黑底黄字的牌匾,跟旁边希望书店白底红字的牌匾相互映衬,“一静一动,一文一武,相隔不过一面墙,评价道:“倒是有点意思。”
顾骁远看了一会,也看不出来哪里有意思,“进去吗?”
夏云扬说:“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