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事要处理, 所以跟我请假了。”夏云扬没有多说,“那我进去试试。”
众人道:“就等您这句话了!”
夏云扬无奈笑笑,走出观察室,推开了审讯室的房门。
刘育三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似乎真的在找一个人他心里面不肯说出来的人,听到响动声,就睁开了仅剩的右眼看向门边,确认着进来的人是谁。
夏云扬站在他的面前,也很配合地问道:“我叫夏云扬,不知道我是你想要见的那个人吗?”
刘育三灰暗的瞳仁里有亮光闪过,却否认道:“不是。”
夏云扬也不多说,“好,那我就不打扰你”
“但是你长得很漂亮。”刘育三的目光赤条条地,上下打量着他,“所以我可以跟你多说两句话。”
此言一出,观察室里的刑侦队员们都炸了,“连夏队都敢调戏,找死吗他!”“夏队抽他!我给你把监控拔了!”“往死里抽!”
夏云扬没吭声,他顶着这张脸生活了二十多年,对于这种事情早就习以为常了,面不改色地在刘育三对面坐下,“你想跟我说什么?”
“所有人都会死。”
刘育三说着,像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雀跃,笑得浑身发抖,再次重复道:“曾经欺负过我的所有人,他们都会死!”
“他们已经死了。”夏云扬说,“潘伟、章田玉、张绪山还有孙晓蓓,当年欺负你的小团伙,没有一个人幸存下来。”
刘育三却说:“有的。”
夏云扬挑眉,“谁?”
刘育三嬉笑着,露出泛黄的牙齿,“我不告诉你。”
夏云扬也不着急,“所以你想跟我说的,就是这两句话吗?”
“本来是的,但我现在又改变主意了。”刘育三动了动被手铐严实拷在审讯椅上的双手,“你来跟我握个手,打个招呼,我就再多和你说两句话。”
这句话听起来似乎没有什么大问题,但刘育三的表情非常猥琐,活像是在说:“你让我摸一下,我就再多和你说两句话”。
陈逍遥暴躁道:“夏队您别搭理他,我这就进来教训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夏云扬置若罔闻,像是听不懂刘育三隐喻的那些意思,身体微微前倾,握住他的手,“可以了吗?”
刘育三就着这个姿势,对夏云扬道:“最后一个人,会自己走到我的面前来。”
夏云扬确认道:“最后一个欺负你的人?”
“对。”刘育三浑浊的眼底有水纹在荡漾,“等那个人走到我面前来了,你再来找我,到时候,你想听什么,我都会告诉你。”
他的嘴里带着股令人难忍的恶臭,身上还穿着多年没有洗过破烂衣裳,夏云扬却仿佛什么都没有闻到,“那个人会在什么时候来找你?”
刘育三松开夏云扬的手,后仰靠在审讯椅里,“这就不在我想告诉你的范围里了。”
不等夏云扬开口,他又道:“我有权保持沉默,这样你们就不会有机会把我说的每句话,当作呈堂证供,对吗?”
夏云扬知道撬不开他的嘴了,就不再纠缠,离开了审讯室。
一出门,刑侦队员们递消毒液的递消毒液,递水的递水,递纸巾的递纸巾,不到半分钟就把夏云扬碰过刘育三的手给擦得干干净净的。
夏云扬哭笑不得,“哪有这么夸张。”
“哪里夸张了?”陈逍遥气鼓鼓地道,“您就不该答应他握手,多脏啊!我总算是知道他为什么会被戳瞎眼睛了,这不是自己欠的吗!”
“好啦,都擦干净了,不脏了。”夏云扬拍拍他的肩膀,“当年欺负过刘育三的人,你们确定都调查清楚了吗?”
“确定啊。”陈逍遥肯定地道,“那个玉老师还指给我和顾小哥看了,不信您问顾哦,他请假了,我忘记了。”
夏云扬没有接茬,“刘育三的表现不像是在开玩笑,你和小黄再去调查一遍,肯定还有一个人被我们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