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潮生撒了手,头都不回地和蒋欢说:“去联系绕城市刑侦队,查其它小孩的血检,彻底搜查启明福利院!”
刑侦队忙翻了天,许月却独自一人出来了。
他坐在上次和袁望见面的那间茶室里,心神不宁。
茶室的门被推开,袁望进来。
许月起身相迎,接过袁望脱下的外套,帮他挂好。
袁望坐下:“怎么样,这次去雁城,没什么问题吧?”
许月已经泡好茶烫过杯子,此刻拎起壶,倒一杯现成的热茶送到袁望手里,才说:“都挺好的。只是在那边听人提起有两件事,我有些奇怪,想来问问您。”
袁望接过杯子:“你说。”
“方嘉容有一个儿子,您知道吗?”许月看向袁望。
袁望原本要递向唇边的杯子,顿在半路,倒并不吃惊:“哦,你知道了?”
反而是许月略有些意外的样子:“原来您知道了。”
袁望就着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才说:“这个事情原本我不想跟你说,只是既然你问起了,也没什么好瞒着你的。”
许月轻轻皱了下眉:“难道这事和我还有什么关系吗?”
袁望嗯了一声:“当年你在医院里,还有些事没有告诉你。”他他看向许月,“方嘉容在监狱里指定了你作为他的遗产继承人。”
许月顿在当场,难以消化这个消息。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地说:“指定……我?”
袁望点点头:“不过最后遗嘱认定无效。毕竟一来没有经过公证程序,二来这其中种种关系确实太过复杂。后来方嘉容的儿子拿着方嘉容的照片来寻亲,听说雁城那边给安排了亲子鉴定,确实是他的儿子,所以方嘉容的后事都是他的儿子一手操办的。”
许月没想到这中间竟还有这样一段,一时间心情复杂。
袁望颇有些忧心地看着他:“今天你问起了,我想也没有骗你的必要。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一来是这事原本也不重要,二来也不想让你没事总惦记这些。”
许月点点头,他明白袁望的好意,又问:“那老师见过他吗?”
袁望摇摇头,“那时专案组已经散了,我没有见过。”
许月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接着问出另一件事。
“还有一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和我自己有关,就忍不住想打听——听说我当年有过一个医疗团队?”
“是啊。”袁望这回倒是有些意外,“你不知道?”
许月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见过郝医生。”
袁望皱起眉来,脸上露出一点疑惑:“那你当初……”
他似乎是说着又觉出些什么不对来,掐了自己的话头,脸上的疑惑更重了些:“那你参与秦海平的项目……”
“这个和秦老师有什么关系?”许月同样迷惑。
袁望看着他:“当年秦海平就在你的医疗团队里。他托我来邀请你参与海公大的项目,我当你和他是旧识,这才代为转告。你们俩在一个项目组,他就从来没说过这件事?”
许月再度顿住。
这件事更令他难以消化。
他不由得回忆起他和秦海平从认识至今,秦海平自始至终都表现得像两个从不相识的人,从未露出过半分和他熟识的态度。
袁望从许月的表情中已经猜到些许,也不由奇怪起来:“这倒是怪了,我一直当你知道这件事。”
许月缓缓地摇了摇头,像大脑运转过度负载太重,已经不能执行语言输出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