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醉头也不回,大步向前,衣摆拂过空中消失在拐角,连一丝目光都没有施舍给她。
阳光从他的身上短暂流滞,很快又消弭而去。
可这些于他,不过是落在肩上的尘埃,来不喜去不悲,随手就可以抛下。
李一舟偷偷€€着他的表情,几番欲言又止。
秦醉斜目:“有事?”
“没、没……”李一舟一个激灵,连连摇头,只是心里还有疑惑。
当年秦醉从军部的研究所离开,对外说的是回来继承家业,李一舟偶尔听姨夫姨姨的口风,似乎是有原因的。
似乎。
€€€€被排挤了。
这其实无关紧要,秦醉从小到大都是在凭一己之力孤立所有人。
李一舟乱七八糟的想着,被秦醉扫了一眼。
“与其在这里胡思乱想,不如去做点我交代你的正事。”秦醉看着他,垂眸时语气淡淡,却好似一座大山,哐当压在李一舟的身上。
正事?玩游戏还有任务,还有没有天理了!!!
李一舟:(€€皿€€#)
靠,万恶的资本家。
李一舟游戏登顶的任务进行的如火如荼,秦醉则脱下西装撸起袖子开始削木头。
他带着芽芽从地下七层搬到八层,愤然单走,只有空荡荡的一个大平层,连灯都需要他买道具摆上。
他对着图纸研究,把木头削成差不多的样子,做研究的手半点不嫌弃的拿起了刀。
闷闷的削木头声裹挟着碎屑,一点一点的掉落在地上。
秦醉坐在小马扎上做的专注,身后泡着海鱼的大桶偷偷缠上了触手。
触手尖尖警惕的冒出头,左右摇晃扫过四周,确定秦醉还在闷声削木头,触手攀在边缘,逐渐越攀越多,“嘿咻”就从阴影里探出了头。
攀在铁桶上的触手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里面游来游去的海鱼。
0号用触手点了下水,转头送进嘴里含了含,被咸得浑身发颤,像是纸片一样左右摇晃。
[0号实验品:哇呜,奇怪的味道呜~]
它抖了抖,利索的捞出桶里面的海鱼,破水而出的“哗啦”声带动出一地水渍。
它卷着海鱼,捞了鱼就跑,一溜烟爬下木桶如流水一般触手纠结在一起流泻进阴影中。
秦醉一回头,只看见一地水渍,水珠顺着铁桶茫茫然的滑落。
桶里面幸存的海鱼还没反应自己少了一个兄弟,半死不活的摇头摆尾。
秦醉不用看就知道是哪个偷鱼贼把鱼偷走了。
他眼神一扫,“偷鱼贼”拖拽了一地的水痕,非常明显的躲在木板后面,灯光照射的阴影暴露它卷起鱼往嘴里塞的动作。
狰狞的黑影在角落折射,越发投射出庞大的影子。
“是哪个小偷把鱼偷走了?”秦醉故意自言自语:“既然少了鱼,芽芽今天就少吃一条了。”
什么,少一条!
0号听在耳朵里,瞬间支楞起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