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秦止果然没打算离开,而是神情严肃。
这次的事情,看来没那么容易过去。不过,在回来的路上,薛砚舟已经组织好语言,要把在学校看到的诡异事情问清楚。
他相信秦止,除去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情谊外,还因为耳机里那个诡异声音说的第一句话。
“谢队秦队顾队小舟。”
如果谢队是指谢亦明的话,那秦队应当就是秦止,两人有很多相似之处,比如忽然出现在手中的武器,比如完全不符合他们身份的身手。
这种种迹象,都让薛砚舟得出一个结论。既然那人说谢亦明是可以相信的,那秦止也同样。
薛砚舟正襟危坐,一脸诚恳:“秦止哥,你问吧,你问什么我都会老实回答的。”
往常,只要摆出诚恳的认错态度,秦止脸色就会缓和多了,然而这一次,他眉头依旧紧皱,嘴唇微抿。
过了片刻,他总算开口,问:“你早恋?”
薛砚舟眨了眨眼睛:“啊?”
什么乱七八糟的?
“刚才你说,在约会。你自己说的。”
不是。薛砚舟完全傻眼了。怎么这事情还没翻篇呢,刚刚那种情况,再怎么想也知道他是在胡说八道吧?
没想到,秦止很严肃,又问了一遍:“在早恋吗?”
薛砚舟叹了口气:“没有,秦止哥,事情是这样的……”
从早上的不对劲开始,直到刚才。说完之后,薛砚舟屏住了呼吸。他又有些害怕起来,毕竟今天一整天,他都在做各种违反巍嵬县规则的事情。
秦止还是公职人员,又是原则性很强的性格,不会真的铁面无私把他给抓去拘禁吧。
没想到,秦止的脸色反而缓和下来,甚至轻轻笑了笑:“原来是这样,那就好。”
“啊?那就好?”
秦止:“这几天,我也觉得不太对劲,甚至觉得周围的一切都是虚假的。直到今天在公交车站看到你的时候,才有了真实感。”
他停顿一下:“巍嵬县不对劲,但此时没有切实证据,你按自己的想法做就好。”
秦止起身,走过来在薛砚舟的头发上揉了一把:“不用担心,闯了什么祸的话,有我在。”
这是从小到大,薛砚舟无论做任何事情,秦止都会说的一句话。他笑了一声,调侃道:“那早恋也行?”
没想到,秦止顿时又严肃起来:“早恋不行。好了,我还有工作,先走了。”
“嗯,秦止哥再见。”
等秦止离开之后,薛砚舟也没什么睡意,索性在家开始翻箱
倒柜。从小到大,他都是个好孩子,循规蹈矩,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翻母亲房间这种事情,更加不会做。
但今天过后,事情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薛砚舟发现,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父亲的消息。
无论是从前住在大院中,还是在学校里,似乎都默认他的家长只有母亲。
薛砚舟转了转主卧的门把手,果然反锁了。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可惜,而是在工具箱里翻出了根铁丝。
铁丝捅入锁孔,上下动了动,咔擦一声。
门开了。
薛砚舟也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