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记得地下表演的场景,不过血腥残忍的画面并没有持续多久,戈斯就遮住了他的眼睛。
想起这一茬,云芽撇撇嘴,他还不知道戈斯是不想让他看见什么呢。
很快他们走到了那个有着很大的地下空间的老教堂。
小镇上的居民消失了,建筑里都没有人影。按理说这里也应该是空荡荡的,但是借着微弱的天光,云芽瞥见了一大群乌泱泱的黑影,端正地坐在席位上。
舞台上也确实有一场表演即将开始。
冰冷的台子上绑着一个人型,带着鸟嘴面具的医生举起一把砍刀,锋利的刀刃悬在半空中,下一秒就要把绑着的人开膛破肚一样。
解剖表演。
云芽被这副诡异的场景弄得眼皮直跳,这里的时间也是静止的,不管是舞台上的医生和受害者,还是台下表情各异长相也各异的观众。
席位上的观众坐姿很僵硬,提线木偶一样扯一下线才动,进到有人靠近也没有转头的意思。
“他们都在这里……”云芽皱起眉。
尤金不知道从哪里打开灯,刺眼的灯光照射下来,云芽得以看见这个地下表演场的全貌。
“是的。”尤金的语气很平静,带着云芽站在旁边旁观着这一场表演。
云芽瞪圆眼睛。
观众们不是上一次见到的那样了,或者说恢复了本该有的状态。他们有的是脑袋肿胀,顶着个瘤似的大头人,有的是面目畸形看不出五官……总是是一群畸形人在看表演,不变的是定格神情里的狂热。
手里提着砍刀的医生带着鸟嘴面具看不清长相,但大概率面具下也是一张畸形可怖的面孔。
但云芽真正惊讶的不是这个。
那个被绑在台子上,即将被医生开膛破肚的人长了一张很熟悉的脸。
正常的,完全没有任何畸形的面孔。
是那个刚刚他已经惊讶过一次的,现在就站在他旁边的人。
云芽默默把头转向尤金。
灯光刺目,他一时分辨不出尤金是什么表情,只能看见他眼底幽微的深绿。
“那个人是你吗?”云芽艰难地问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