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记忆里别人都知道他是伊诺克的“未婚妻”,忽然看见他穿上裙子,应该会觉得很奇怪吧。
伊诺克把他的手扣在掌心:“你不用管他们,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云芽拧了拧眉头。
他们下去的时候宴会厅人已经很多了,都是云芽不认识的面孔,围上来和伊诺克寒暄,后者神色冷淡。
客人只好把话题转到云芽身上,夸赞他和伊诺克十分相配,赞他美貌过人。
没有人询问为什么他穿着裙子,只是一个劲的夸赞。伊诺克也很吃这套,愉悦地回应。
云芽被伊诺克彰显所属权一般揽住腰,为了不被别人看见通红的脸只好鸵鸟一样把脸埋进他怀里。
这些客人也太奇怪了。
倒是很从善如流,一点也不惊讶。
云芽不遑多想,乐手就换了一曲舒缓柔和的舞曲。客人们三三两两散开,涌入舞池跳舞。
“跳舞吗?”伊诺克邀请他。
云芽把手递给伊诺克,有点迟疑地拎起轻盈的裙摆。
他们在舞池中心起舞,周围是谈笑风生的宾客,旋转颠倒间衣裙纷飞,点缀着的绚丽宝石在烛火中闪着华贵的光芒。
绅士们高谈阔论,年轻羞涩的淑女在花园上和友人展示自己新做的首饰,折下一只带着露水的蔷薇花把玩。
一场热闹至极,又十分寻常的晚宴,有般配的主人家和懂礼节的客人们。
倘若云芽有心思多观察几眼,也许能发觉在长桌旁边的两位绅士来来回回谈论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他们杯中的酒都没有减少几分,像牵线木偶一样表演着操纵者设定好的内容。
还有在城堡之外,烛火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被无边的夜色完全吞噬。
***
从林子里抓来的小兔子不怎么活泼,云芽推着它才动几下,见到伊诺克就装死一样躲进窝里。
云芽皱着眉头推开伊诺克去抱小兔子,摸摸它的耳朵:“你吓到它了。”
它的小窝是仆人找来的软垫做成的,大小合适,被云芽放在卧房一角,有空就摸摸它喂喂它。
伊诺克对这个占据了云芽心神的小东西很不满,又不好把它打包扔出去,只能按着鼻子接受。
“可是你已经抱着它好长时间了,”身形高大,面孔英俊的男人从后面搂住他,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也很想你。”
温热的吐息喷在云芽耳垂上,痒痒的,他挣动几下:“哪有好久,明明我和你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是的,伊诺克基本不离开城堡,也很少丢下他独自一人处理事情,他们一天里几乎所有的时间都呆在一起,腻腻歪歪令人发指。
云芽都有些怕他极其旺盛的精力和缠缠绵绵的功夫,一个蜻蜓点水的吻都能发展成燎原大火,着实吃不消。
伊诺克还觉得不够:“那也不行。”
他坏心眼地把兔子从云芽怀里拎走,连着窝一起扔到门外,颇有些吃味:“我就不应该把兔子带回来,你都不愿意多看我几眼了。”
“啊,”云芽哭笑不得:“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但伊诺克的占有欲和独占欲是越来越严重了,他不允许云芽离开他视线之外,每时每刻都和他黏在一起,像一对双生婴儿,一刻也不肯分离。
城堡里除了小兔子也没有能和云芽交流的人,仆人们个个沉默寡言,没说几句话就表示会为他告知伊诺克。
伊诺克也不放心他外出,表示自己有时间会带着他一起出去。
云芽只好困在卧房里消磨着时间,迟钝地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种怀疑的情绪在寻找小兔子的时候到达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