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他们怎么说哥哥,我都会陪着哥哥,我要保护哥哥,我要帮他实现他所有的愿望。”
“只有我才能保护哥哥,就像是哥哥保护我那样。”
梦境之外发生的事情是沈凛他们难以触及边角的故事,但从梦境里发现的蛛丝马迹,让他们可以有一个大概的猜想和推测。
当年,身为学生的赵容没€€办法完成体量如此庞大的仪式,只好退而求其次,保住祭坛,继续累积祭品,直到满足百人献祭的要求。
是赵小茵用梦之女巫的力量将祭坛存储在€€赵容的梦境世界,这样一来,每一个祭品都必须被她拉入梦境,在€€梦境之中剥夺精神力。
而持续献祭仪式让两人都付出了不少€€代价,赵容为了保持和梦境中的祭坛的联系,脱离了人类的样子,赵小茵也€€在€€奔波中改头换面。
这一路上两人发生了什么已经没€€法追查,但沈凛知道,癫狂而偏执的欲求让他们两个都走€€进了一个没€€有出口的房间,神明的呓语日日干扰他们,让他们压抑而又崩溃地活着,最终追逐信念的尽头是更深邃的深渊,只有那最初碰触到的一点微光还在€€勉强支撑着他们的世界,也€€成了他们毕生的追求。
诡秘力量的尽头必然是一片无序和混沌,神明恩赐的福祉是一时的,不可名状的恐惧是永恒的,等待他们的只有灾祸。
至于以另外一种形式完成了仪式并祈愿破除一切诅咒的沈凛和晏修一他们在€€这个房间的未来……
沈凛站在€€游戏结束后,空荡荡的房间里,心想:
kp都没€€了,没€€人给他们编了。
下一秒,他被强行驱离这个房间,闭合的大门仿佛一左一右写着“快滚”。
厚重的大门在€€眼前沉沉关上,门顶缝隙流淌下来的黑泥冲刷着凹凸不平、宛如爬满藻类和微小生物的门板。
他站在€€空寂的无尽长廊,四周围一片寂静。
而原本通往王座的路变得清晰起€€来,尽头浮着绚丽的光。
沈凛抬起€€脚步,向那个方向走€€去。
无尽长廊里只有他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他站在€€光芒的入口,回头看整处空间。
这里对他来说意义非凡,伴随他走€€过了一大段斑斓的光阴。
他在€€这里收获良多,见识过许多喜怒哀乐和求而不得。
这里的人日复一日辗转着人生,在€€一个个莫比乌斯环上不知疲倦地奔驰着,他们有着被人主宰的命运和写在€€剧本上的人生,但如果走€€得近了就会发现,他们亦是鲜活,眉目清晰。
太阳从魔鬼城的东方升起€€,降落在€€山里不知名的小小村落,马戏团动人的歌声被一路传唱到红月照耀的地方,优雅而美丽的少€€女戴着昂贵的珠宝将绽放着的百合花送给病床上苍白的少€€年,陡然间听到一声清脆的自行车铃声,阳光漫过了林荫路的树梢。
沈凛看到那绚丽光芒的尽头,有拂过的风和翻滚的海浪,璀璨的幻想和诡秘的不可名状。
而他的梦就做到这里。
每一寸时光剥落的风景都在€€诉说着€€€€这里曾经真实存在€€,却也€€到此为止。
这场意外让沈凛昏迷了将近半年的时光,他醒来的时刻,脑海内意识还未完全恢复,只觉得做了一场复杂而又无法想象的梦,梦里很多细节说不上历历在€€目,倒也€€一时能想起€€些清晰的画面。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们最后干掉了kp,还没€€能来得及对他们的记忆做出修改。
他记得晏修一的模样。
在€€他睁开眼睛时,沈凛害怕现实会和游戏房间里的试炼一样,他爸妈仍旧不分日夜的争吵,想到那个画面,他心里非常难受,却也€€觉得似乎没€€有那么不能坦然面对。
好在€€幸运的是,那对冠以社会精英头衔的夫妻依然肩负着他们对子女的责任,没€€有像房间里那么离谱,知道他醒了还不愿放下工作。
沈凛几乎是一睁眼就看到激动万分的男人女人想冲上来抱住他,却又害怕影响到他恢复的模样。
他睫毛轻轻颤抖,看着那两张疲惫又欢欣的脸庞,声音虚弱低哑,却非常坚定:“爸,妈,我回来了,你们……辛苦了。”
两人怔愣了片刻,女人捂住嘴抽泣起€€来,她不顾已经僵化的关系,靠在€€男人肩膀上低声恸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