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道声音忽然大了很多,一下凸显病房安静得诡异。
霍向书没有立刻说话,他拿起搁在一侧桌面的病历本。
阿随抬眼瞅了瞅他,湿漉漉的眼眸和小狗似的。他手腕上还有心率检测表,这时发出滴滴两声类似提醒的机械音。
阿随脸唰地红了。
姜昀祺看了眼,觉得这个可比他住院那会高级多了,估计是检测到阿随心率过快才发出提醒。
霍向书却依旧一副漠然态度,上前轻易就摘了阿随腕表,转身朝门口走,半途像是想起来似的对阿随说:“想出院随时可以出院。”之后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门被不轻不重带上。
阿随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姜昀祺走近才发现阿随脖颈一侧有轻微指印,他肤色太白,指印按压的形状清晰微红。姜昀祺当即冷了脸,问还在懵懂神游的阿随:“他对你做什么了?”声调严肃略高。
也许是姜昀祺难得这副冰山面孔,蓝眸锐利,阿随抬头望见愣了好几秒,神情下意识跟着严肃:“啊……?”
姜昀祺恨铁不成钢:“霍向书。”说着指了指阿随脖子。
阿随慢吞吞抬手摩挲那处,纤长眼睫眨了眨,表情有些不自然,开口跟挤牙膏似的:“哦……没事。”
阿随这副样子,根本不像是受害。姜昀祺放了点心,叹气道:“到底怎么了?你们怎么回事?”
他离开去遂浒的时间不短,阿随知道他什么情况,也很少和他电话。再见面,虽然没有生疏一说,但姜昀祺总觉得阿随似乎经历了什么,整个人再次变得小心谨慎、察言观色。
先前的有恃无恐、嚣张跋扈,特别依赖姜昀祺,通通不见。
下午五点多,临近晚饭餐点,除了纷杂的脚步人声,空气中漫延开缕缕饭菜香味。
阿随揉了揉鼻尖,低头看了眼肚子,对姜昀祺说:“你可以陪我吃顿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