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哥……”
“啪嗒”一声,像是有什么掉落在地,又像是有人在黑暗的屋子打开一盏灯。
一瞬间,天光大亮。
光亮的中心有人回头朝他笑。
姜昀祺昏迷了整整一周。
醒来后的他不认识任何人,或者说,他将自己封闭了起来,彻底拒绝与外界沟通。
裴辙其实是有几分庆幸的。
祈见说的抗拒没有出现,姜昀祺不排斥他的靠近——虽然两相比较,眼下似乎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裴玥打来电话,说要不带人回江州,在省人医接受全面的治疗。
“全面治疗”意味着什么,闻措说得更直白:“你不要把精神康复中心想得那么差……或许昀祺在那里能好转呢?毕竟都是专业的看护和医生……”
裴辙直接拒绝,态度说不上好,总之之后再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把姜昀祺送省人医康复中心事。
最难过的莫过宋姨。
姜昀祺没醒那阵,宋姨天天掉眼泪,姜昀祺醒了,宋姨眼泪掉得更多,一天要去隔壁病房看姜昀祺好几次。
后来姜昀祺出院依旧回老宅住,宋姨当即第二天也出院了,宋岐归请了两名保姆,专门听宋姨调遣。
多数时候,姜昀祺坐在三楼那面朝天井的阳台,不知道想什么。意识是清醒的,知道吃饭睡觉,也知道围绕在自己身边的人是多还是少。但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按着自己的步调做自己想做的事。
裴辙始终陪伴他,和他说话,告诉他First战队的事。
First夏季常规赛压线进了前五,但八月底的总决赛打得不是很好,总排名第四,网上吵了好一阵。春赛拿了冠军,夏赛马马虎虎,队长又迟迟不露面,难免不会引人讨论。但紧随其后,官方如约启动三级盔调查,于是,夏赛的最热舆论还未消停,新一轮争议又纷纷扬扬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