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你可知罪!”离漾龙颜大怒,声音蕴着暴风骤雨,在念清歌的头顶上掀起了一阵阵的惊涛骇浪。
现在的她,恍若一艘来回摇摆不定的小船,而离漾的话恰巧如一道龙卷风,将她整个人沉入了海底,那种窒息的感觉快要将她吞没了。
突如其来的质问也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有人欢喜有人愁。
皇后那哭丧的面容下隐着一抹胜利者的浅浅的笑意,相反的,之桃和大阿哥则是最震惊的那一个。
念清歌只觉得脚下踩着的土地正在缓缓的裂开,全身的血液凝固,嗡嗡的冲上了脑神经。
眼睛酸涩,难忍,只觉得模糊一片。
他,方才是在质问自己?
抬起美眸,里面是失望,心痛和落寞,她的发丝长及腰,微风拂过,卷起她的馨香,那股子馨香飘进离漾的鼻息间,刺痛着他的左心房。
“皇上,臣妾若说没做过,你可否信臣妾?”念清歌一字一句都让上下牙齿颤抖着,差一点儿就咬到了舌头。
离漾凝着他,深绿色的长袍在御膳房显的如一颗常青树,他唇瓣儿微启,说出的话如一把锋利的刀剑狠狠的刺在了念清歌的心口窝:“人证,物证都在,朕没办法。”
他没办法。
呵——
他说,他没办法。
原来,她念清歌在他离漾的心中竟然是这种残害子嗣,蛇蝎心肠的人。
含在喉咙里的那块儿石头终于承受不住,重重的落在了她的心上。
好痛,好失望。
现如今,所有的解释都是废话!
离漾的神色里掩盖着一丝丝不舍,敏感多疑的皇后清楚捕捉到了这一细小的感情,她不能功亏一篑,于是带着哭腔来到了念清歌面前,声泪俱下,真真可以演一出好戏了:“婉嫔妹妹,本宫平日里带你不薄,你为何要对大阿哥下如此毒手,上次你对本宫说很想要一个与皇上的孩子,本宫还给你推荐了好的御医给你调养身子,可是你也不能因为自己没有了身孕而让大阿哥死啊,本宫虽然是一个皇后,但是也是一个娘亲,你为什么不能理解理解做娘亲的心啊。”
一番话无疑是火上添油。
离漾冰冷的深眸凝着念清歌,面容上没有一丝丝表情,看着她恍若像看着陌生人一般,吐出的话更是刺骨寒心:“你说,你想要朕的孩子?”
念清歌望着皇后的惺惺作态,觉得十分恶心,那些话,她从来都没说过。
她僵硬在那里,就那样定定的凝着离漾,一句话也不说,昨晚的温存好像是一场梦。
现在,是梦醒了么?
“父皇”离子煜上前唤着。
“子煜,你闭嘴!”离漾厉声呵斥。
离子煜退到一旁,视线一直凝在之桃身上。
“说话!”离漾的分贝再一次拔高。
他那样冰冷,那样陌生,那样的残酷,念清歌骨子里的倔强不受控制的跑出来,心,委屈,难过快要被针线缝在一起了,撕不开,扯不下,张张嘴,唇发涩,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眼底却蕴着那抹倔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