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不放心她,所以将她强行留在了永寿宫暂居住。
宜萱望着李佳氏憔悴的容颜,愧疚地道:“对不起,额娘。”——她现在才知道,额娘在几乎同一个时间,面临了两个巨大的打击,一个是她昏迷不醒,另一个是永珪染天花夭折。
李佳氏柔声道:“傻丫头,说这些做什么?”
宜萱低头咬着嘴唇,道:“时儿已经告诉我了,永珪……没了。”
李佳氏眼圈一红,“我明明嘱咐他,暂时不要告诉你的!”
永珪,是额娘最疼爱的孙儿,他的夭折,固然董鄂氏这个做母亲的最是悲痛欲绝,然而额娘的伤痛却也不见得少多少。
子文的死,永珪的命,都不能白白没了。
死了弘历一个,还不够,远远不够!
毒恨的种子,在她心口发芽,不可遏制地成长起来!
雍正八年的年节,一如往常的热闹,通红的宫灯,弥漫的酒香,灼灼盛开的红梅,咿咿呀呀的戏曲,粉墨登场。
畅音阁中,近支的皇族成员全都到齐了,不过两月未见,瘦得已经脱了形的董鄂氏看得叫人心痛,她一杯一杯给自己灌着酒,脸上含了朦胧的醉意。
弘时看着自己的嫡福晋,眼中亦是痛处的哀悯之色,他一把夺过董鄂氏手中的白玉酒盅,“喝多了伤身。”
董鄂氏笑着道:“今儿是年节,妾身开心才想多喝几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