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健重重叹了口气,“他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随时都有走的可能……小北,其实这事,我一直瞒着你,你爸这些年心脏一直不太好,不能受刺激,所以一直想将公司的生意交给稀楠打理……”
说到这,周健顿了顿,又说,“这一次,听到你半夜出逃的消息,你爸一急,就心脏病发作,被送医院了。”
安稀北一急,抓住周健胳膊的手都在抖,“周医生,哪家医院,你快带我去看看啊……”
可周健却没有移步,摇了摇头,“你爸说了,他不想见你,他还说,你若不完成他的心愿,这辈子你就别去见她了。”
像是被周健这句话给震慑住,安稀北不由眼睛一红,片刻后,却又倔强着抬头,睁着迷蒙的眼,“他不让我见,我偏要见。”
“小北唉,你爸是心脏病发作,刚刚脱离生命危险,你还想再去刺激他一下?”
安稀北愣在原地,僵硬的身子立在长久无言的时光里,许久,她在周健难言的沉寂中抚了抚衣角,恢复了自然,转过身,拉着拉杆箱走,“我去改签机票,飞南锦。”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却好像费了她毕生的力气,这样的转折,像是刚刚逃出虎穴,却又要自动送上门去,感觉糟糕,而又狼狈。
安稀北回到南锦,没有通知孟可,她不想让孟可看到自己此次回来的用意,以及勾引宁墨的轻浮举止。
先在“安宁”酒店住下,安稀北将衣物整理好,又洗过澡,已经有一天一夜没有睡觉的她,在轻柔的音乐声中,爬上床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第二天,安稀北精心打理好自己,要去祁远之前,她必须找间房子先把自己给安顿好。
酒店的大门口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全部都是些陌生的面孔,在人群的正前方是一个临时搭建起来的舞台,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安稀北想挤出去,却听到边上的一对女生说,“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周年庆啊!好像是这家五星级酒店成立三周年!会有好多东西送。”另一个女生好像早就从报纸上将情况了解的清清楚楚了。
安稀北可没有兴趣管人家的周年庆,从人群中挤过,下台阶的刹那,却看到红毯上有个熟悉的身影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