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敢的?!他究竟怎么敢的?!
而且当自己不存在吗?当着自己的面,明目张胆骚扰自家的鱼。
宗枭直接无视其他人,又再次将目光看向明州,为了避免明州看出自己的喜悦,反倒是刻意压着嘴角,反倒是看着面色显得有些别扭阴沉,说不上的怪异感。
明州冲着云贤苦笑了一下,“要回去了。”
他知道云贤要说什么,因此道:“我、我没事的......”
说完明州也不敢看云贤接着是什么表情,而是朝着临溪伸了伸手,自家的小鱼崽立马懂事地抱了抱云卿,然后便跑过来牵住了明州的手。
明州假装没瞧见宗枭,就牵着孩子,同云卿还有云贤道别。
他一个眼神都没给宗枭,踩着晚霞往家走。
临溪倒是没办法像他这样忽视父亲,更不擅长掩盖心思,路上时不时就要回头,看向紧跟其后的宗枭。
有时候宗枭只是盯着明州的背影,有时候宗枭也会在临溪扭头过来看自己时,也看他一眼。
幼崽会因为他的眼神而突然害羞般,连忙又将头扭回去,没过一会儿,又转过来偷看。
宗枭不懂他的意思,也没心情去想他是什么意思。
神树圣地离明州住的小院并不算远,走上一刻钟便到了。
临溪刚刚进小院子,就宛如小狗崽般鼻子嗅来嗅去,“爹爹,好香啊,你闻到了吗?”
明州平日里也会给临溪做吃食,但鲛人族的天性有些惧火,因此做的吃食大多是简单且寡淡的蔬果或者能生吃的海鱼。
但踏进院子起,别说临溪闻到了,明州也闻到了,这飘来的饭菜香味,有些熟悉,同他们在三峡湾时很像。
宗枭就跟在他们身后,适时地解释道:“是我做的。”
一大一小齐齐回头,宗枭说:“在去接你前,我便做好了,用灵力一直温着等你们回来。”
明州看着他,慢慢皱起眉头,并不想接受宗枭此举。
而临溪,在三峡湾的时候,就没少吃宗枭做的饭菜,明州在厨艺方面实在没什么天赋,而宗枭则与他恰恰相反。
明明是声名在外,谈之色变的大魔头,竟会在厨艺方面极有天赋,起初还只是能刚刚入口,不过两三次实践下来,竟这般精通了。
明州想要拒绝,但旁边的临溪,口水都流下来了,拉住明州的小手也收紧了些,仰起头问明州,“爹爹,能吃吗?”
分明是在征求明州的意见,但临溪这扑闪扑闪仿佛在放光的大眼睛,以及流下来的口水,实在叫明州无语凝噎。
宗枭心情大好,心想这小崽子倒是个识货的。
明州被临溪这眼神盯得实在难以说出拒绝的话,宗枭就在身后,叫他骑虎难下,最后只能丢下一句,“随便你吧,我不吃。”
他做不到这样自私,临溪想吃,总不能拦着孩子不让。
明州当然能说自己去厨房重新给他做一份,但平心而论,叫临溪放弃宗枭做的一桌子菜,吃自己烹饪的没滋没味食物,这同虐待孩子,有何区别。
最好的方式,是假装没看见。
临溪没那么聪慧,听不出明州话里的不高兴,小馋猫般已经自己往椅子上爬了。
明州走了,似乎有些不高兴,宗枭转头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突然,临溪又对着宗枭道:“可以抱吗?”
宗枭没明白是何意,转头去瞧,原来是临溪个子不够高,而椅子太高了,不太方便爬上去。
倒不是真爬不上去,就是之前爬的时候没注意,连人带椅子一起倒下,磕破了皮,疼的临溪哇哇大哭,之后每次都要明州抱他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