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你的兄长!”
“他不是你的雌父!”狰狞疯狂的雌奴闯入他的视线。
那是一只希文从未看到过的雌奴,遍地鳞伤、肮脏恶臭。他几近癫狂地抱住少年雄子,“雅各布的虫都是恶魔,我的雄子,他们都在骗你!我才是你的雌父!”
雌奴疯疯癫癫,被工虫殴打着拉离开来。
高贵的出身,被拥簇的虫生让祖母绿的眸子蒙上了一层无法辨别黑白的纱。没有虫会相信,突然冒出来的一只疯癫的虫会是自己的雌父。
于是雄子没有理会。
望着高高在上、眼含怜悯的雄子,雌奴的眼中痛苦又恐惧。他开始一次又一次在雄子必经的路拦截,遭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殴打和警告。
无动于衷。
支撑雌奴活下去的光熄灭。
憎恨在阴暗地滋生、积累。
他开始变得癫狂,抓着雄子一遍遍灌输着他的经历和痛苦。
“……你知道雌奴交易宴会吗?他们把我关在笼子里,赤-裸吊地在大厅里。灯光多亮,把我身上的污浊都照得一干二净。我只是器皿,被所有的虫,你的雄父法尔德……”
“他们喜欢我的嘴,因为我的嘴够灵活。你知道怎么弄吗……”
他一遍又一遍用温柔的语气说着污言秽语,告诉他自己是如何被玩弄对待,把每一个细节都残忍、血淋淋摆在他的面前。
甚至故意勾搭工虫,在他面前交-合。
一面喘息一面温柔笑道,“看,我就是这样把你怀上,再生下来的。”
“不要救我。”
“所有虫都是凶手,包括你,我的宝贝。”
他在报复雅各布家族,更是在报复忘记了亲生雌父的他。
最后,苟延残喘的雌奴痛苦恳求。
“希文,杀了我。”
当精神触角刺穿了喉咙,他像是释怀了。
脸上挂着满足的微笑,却残忍道,“我的雄子,这样你就永远不会忘记我了。”
那一刻,祖母绿的眸中再也没了怜悯。
[主虫,您的精神波动很不稳定。]
[是否需要强制干预?]
智能光脑连接着希文的脑电波询问着。
额上的发被打湿,鸦青的长睫微颤。两秒后,貌美的雄虫睁开眼。那双绿眸深不见底,无虫能从他眼中窥探出一丝脆弱的情绪。
“不用。”希文冷淡道。
他必须自己克服,诚然,他也做到了。
希文不接受任何干扰情绪的部分,他不相信任何虫,他更不需要弱点。
信任是最容易被打破的东西,而怜悯是最无用的。
希文想起了沃伦,他曾将不易的信任再次交付给他虫,可遭受到的依旧是算计。
长睫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