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现在还没力竭,不吃不喝下去总有支撑不住的时候,殿下还是好好养伤,不要再为了那贱雌费心思。”
海达姆又迫不及待地道:“殿下到我的城里面来,怎么也没通知一声,我要是早知道,一定举全城之力好好地去侍奉您。”
“不过现在也不迟……”
海达姆叭叭起来就没完没了,他应该是习惯了只让自己发言,独角戏也很开心。
对付这种虫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听他在说什么,自己做自己的事就行了,塞西斯拨开了城主雄虫的手,又启动了能源椅,想绕开他。
却再一次被海达姆挡住了,那双充满了贪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塞西斯。
他的眼神让塞西斯觉得身上好像被覆了一层黏黏的厚网,既恶心又难以挣脱。
这是什么意思?
想用强硬的手段限制他的行动吗?塞西斯抬眸看了眼在门外守着的高大雌虫。
虫族总是会在塞西斯刚刚掉以轻心的时候给他“惊喜”。
一股子阴谋的味道实在过于明显了,这不会是座黑城吧,仗着天高皇帝远主虫星注意不到这里,就当土皇帝吗……
仔细想想海达姆的话可以听出,他似乎并不知道塞西斯是偷跑出来的消息,却在着急地希望知道塞西斯的来意,还想将阿弥修隔开。
塞西斯心中有了猜疑,便淡淡开口:“虫星闷,我得了雌父的允许出来散散心,不想声张,阿弥修是父皇亲自为我选的雌君和保镖,弄丢了父皇会生气的。”
海达姆一听塞西斯来这里是有虫后允许,还带了保镖,明显地露出了很失望的神情。
毕竟阿弥修那么凶悍,谁会娶他做雌君啊,说是用来当保镖的就合理多了,海达姆终于让开了路:“既然是虫帝陛下为您挑选的雌君,确实也不好丢。”
他的反应印证了塞西斯的猜想,这竟然真的是个贼窝,如果塞西斯孤立无援的话,说不定还真的会被他们藏起来。
虫族真是处处遍布着危机,只有待在阿弥修身边尚有一丝安全感,至于为什么只有一丝,那是因为当没有危险的时候……
阿弥修就是最大的危险。
海达姆知道不可能留下塞西斯以后心情很不好,但是和他以为一辈子都见不到的塞西斯殿下多相处一会儿也是好的,所以他坚持要带着自己的雌虫们,亲把送塞西斯送到了阿弥修的位置。
阿弥修狂暴和蛰伏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就好像火与水。
他黑色的长发凌乱地遮住脸颊,翅膀无力地垂在身后,安安静静坐在废墟之上,好似一具毫无生机的人偶。
但这都是表象而已,如果有谁惊动了他,或者是踏入了他划出的范围时,就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这次塞西斯都没带怕的,他没有半点犹豫,只让海达姆他们停在远处,然后独自坐着能源椅,碾在凹凸不平的碎石上摇摇晃晃地到了阿弥修的身旁。
阿弥修当然也注意到了塞西斯,他的虫翼不易察觉地抖动了一下,眼眶里面依旧是漆黑一片,但是从他微侧的头可以知道,阿弥修其实是在看着塞西斯。
塞西斯什么都没说,只是对着阿弥修伸出了双手,这是一个索要拥抱的姿势。
阿弥修一开始似乎没懂塞西斯的意思,过了好一会儿,就在塞西斯手酸想要放下的时候,他迟疑地轻轻抱起了塞西斯。
短暂地试探过后,阿弥修就像抱着自己的所有物一样,将塞西斯紧拥在怀里,他垂落的虫翼随之抬起来将他们严丝合缝地包裹住,狭小黑暗的空间里面就只剩下了彼此。
阿弥修亲昵地蹭了蹭塞西斯的脸颊和脖颈,然后闭上了眼睛,把下巴搭在塞西斯的肩膀上,慢慢地陷入了沉睡。
不知过了多久,围成一个茧的虫翼轻轻一动,张开了条缝,阿弥修随之清醒过来,他眼中的黑色已经褪去,变回了原来幽暗的蓝眸,只是有些困倦的样子。
阿弥修还迷糊着,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塞西斯已经打了多时的腹稿,迫不及待要好好说说他了,故作冷漠地道:“你终于清醒了?”
阿弥修眨了眨眼睛,他的视线聚焦,看清了在他怀里的塞西斯,环抱的手一松,立马就要把塞西斯丢出去。
塞西斯早有准备,抢先抱住了阿弥修的脖子:“别丢!你看看看我的腿!”
阿弥修下意识止住了动作,看到塞西斯被裹成了粽子的左腿,倒也没再想丢了,只是疑惑道:“你的腿怎么了?”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