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阿弥修被勒克索折磨至重伤,也从未露出过这种眼神,勒克索好像浑身都被冻结了一样,他被强大到无法撼动也不可能逃脱的猎食者盯上了。
和被塞西斯威胁时完全没有可比性,勒克索好像看见阿弥修身边的空气都缓慢扭曲成了黏稠浓厚的鲜血。
阿弥修竟然想杀我。
在心里说出了这句话,勒克索腿一软,连呼吸都停滞了,求生的本能让他几乎想立刻逃跑。
还好下一刻,萨洛格挡在了他们之间,隔绝了阿弥修的杀意,勒克索才得以重新恢复了呼吸。
萨洛格警告地瞪了一眼阿弥勒,最后还是从阿弥修手里抱走了塞西斯。
勒克索连忙跟了上去,他以前觉得阿弥修漂亮,现在他却不敢和阿弥修独处一秒。
他发现奇了怪了,从他开始遇到塞西斯之后,连雌虫都颠覆了他以往所知的形象。
要是以前的他,完全不会相信雌虫竟然会让他感到害怕。
等他们走了之后,阿弥修静默了许久,突然,他展开了虫翼,猛地扇动,牢房的门嘭的一声巨响关上了,黑色蔓延开来占据了阿弥修的整个眼眶,虫纹从脖子迅速攀爬到脸颊。
没一会儿,牢房的门打开了,阿弥修从里面走了出来,此时的他表情已经看不出任何异样,他好像不曾暴怒过,依旧是充满了距离感的优雅。
只是牢房里面,不管是墙壁还是里面的器具,全都被暴力扭曲崩坏成碎片,乱糟糟地散落着。
萨洛格抱着塞西斯往医疗室走,一来是为了鉴定塞西斯是雄虫的证据,二来是要先解了阿弥修注射的药物。
阿弥修绝对是知情的,塞西斯就算不是雄虫,凭他孱弱的身体,打入牢房里面专用的抑制素,恐怕也会直接死去,但是他现在只是无力和混沌,甚至都没有昏睡过去。
很明显抑制素是被阿弥修特地掉包了的。
有时候他都为自己雌子的大胆感到心惊,在明知道塞西斯真实身份的情况下,还敢如此肆意妄为,但他作为雌父,却不得不替他隐瞒,以免会有虫去追究这件事。
萨洛格把塞西斯放到医疗室的床上,对军医说解了塞西斯体内的药效,然后再取了一节头发去化验身份。
勒克索看着这么虚弱的塞西斯感觉很新奇,但他现在已经明白自己闯了什么大祸了,手痒又不敢碰,就趴在床边目光灼灼地死盯着。
萨洛格看着这幅奇特的画面,心里冒出疑惑。
……勒克索原来是雄雄恋?
可他不是也挺喜欢阿弥修吗?
化验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结果显示,塞西斯是雌虫,身体健康。
勒克索一看,他先是偷瞄了一眼尽管吃了药,但还是没能完全清醒过来的塞西斯,怕被听到一样小声说:“塞西斯好像吃了一种药就会变成雌虫,你们先检查一下他的药有没有问题。”
萨洛格便从塞西斯的衣服里搜出了药,给了军医。
但是结果还没出来,爱莱茵的的传召就到了。
在飞舰里发生的事不可能瞒得过他,这是理所应当的,萨洛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转而把塞西斯带到了爱莱茵的所在地。
于是当塞西斯身体的无力被褪去,终于神智清醒之后,他一坐起来,就感受到了周遭的强势围观,飞舰里的重要虫物已经坐了一圈。
他看了一下,就连阿弥修和勒克索都在。
只是勒克索在塞西斯看过去的时候,差点把头埋衣服里去了。
你现在知道怕了?
那你刚才为什么要作死?
爱莱茵打断了塞西斯的瞪视:“你是雄虫?”
现在已经没法藏了,他便放弃挣扎,点头道:“我是。”
爱莱茵拿出抑制素的化验单:“你伪装成雌虫的药,是兰泽帮你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