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这么长,应该都看过了吧。
寒假长达一个半月。
宁秋砚从来没在渡岛住过这么久,脱离手机电脑、摒弃所有在外面世界会有的杂念,日子一下子就过得慢了下来。
春节过后,一切都恢复平常。
大宅所有的窗户都被厚厚的窗帘遮挡,不透入一丝日光,关珩不再在白日里沉睡,陆千阙也没有。
四个人一起阅读,画画,打游戏,也看电影。
还玩了牌。
关珩的牌技很好,打牌时不怎么爱说话,顾煜在陆千阙那里学了两招,特别爱演。有他俩活跃氛围,同样话不算多的宁秋砚也不显得沉闷。
宁秋砚不会打桌球,也不会打牌,关珩坐在他身边,温和地沉着声音,一点一点地教。
他们不赌钱,赌画脸。
顾煜的脸画得最花,大喊不公平:“先生每次都帮小宁哥哥看牌,教几次就行了,哪能老是教!”
陆千阙脸上也画了几笔。
宁秋砚的脸上也有黑漆漆的线条,但竟然比陆千阙要少。
陆千阙笑着,也不阻止顾煜,看来同样对关珩的偏心很有意见。
宁秋砚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把手里的牌本来很绝,干脆全都放了回去,红着脸说:“那重新来吧,从这把开始,我不让先生教了。”
关珩脸上最干净,懒散地朝他抬眼皮:“你确定?”
两人靠得很近,姿态亲密。
明明没做什么,顾煜心中却冒出点狐疑,总觉得哪里有点奇怪。
“我确定。”宁秋砚说,“规则我都差不多记住了,应该没问题的。”
关珩:“好。”
陆千阙适时出声:“咳,那您和小宁得分开点儿,否则容易作弊。”
关珩便坐直了身体,与宁秋砚有了距离。他亲自洗牌,手指修长骨节分明,白皙的指尖冷淡,硬是将这副普通的扑克身价抬高了十倍不止。
牌发到各方手里,宁秋砚的这一手牌很一般,毫无悬念地输了。
顾煜笑嘻嘻地拿着眉笔在宁秋砚的脸上画,几局输下来,宁秋砚左右两边脸分别三根胡须,让顾煜都奇道:“小宁哥哥这样好像猫不,好像小狗哦。”
陆千阙大笑,连关珩都笑了。
已经输红眼的宁秋砚:“……再来。”
作为最大的赢家,关珩的牌技再好,最终也没能逃脱一把烂牌的命运。
关珩输了。
顾煜热衷于给输家画脸,这次轮到了关珩,他却不敢动手,眼巴巴望着陆千阙。陆千阙稳坐如山,对他眨眨眼睛,他便猛地反应过来,将笔塞给宁秋砚,人小鬼大地说:“小宁哥哥画吧,你离先生最近!”
宁秋砚:“……”
他攥着眉笔,回头看向关珩,感觉眉笔烫手。
关珩坐着不动,好似在等着他。
即使坐着,宁秋砚也比关珩略低一点点,凑过去时视线是稍稍往上的。他的眼睛黑白分明,眼尾微微下垂,这样的角度看人总会让人觉得单纯,尤其是现在还配了狗狗胡须。
房间里的灯光是暖色调,明亮,却又带着属于夜晚的迷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