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郊时,我娘亲的死与莫南乔有关吗?”莫又问道,楚瑾摇摇头。
“那他,为何几次非要至我于死地?”莫不解,楚瑾握紧他的手闭上眼轻声道:“你想做这个帝王吗?”
莫垂下眼睛看着两人相握的手问:“做帝王会如何?”
这是一个楚瑾下意识逃避了很久的问题,他视线放空于帐中黑暗处,试着轻松一点笑着道:“万民朝拜,绝顶权利,许是能够肆意妄为吧,不过我想小若是做皇帝,不会是那样的霸蛮之君。”
“还有的呢,”莫盯着楚瑾的脸道,“能给你什么?”
楚瑾哑然失笑道:“为何提到我?”
“主人在怕?”莫收紧手臂把楚瑾揽于怀里,寒夜的眸子一瞬不转地看着楚瑾的眼睛,“你刚刚的样子,好像是想要逃。”
“我要逃去哪?”楚瑾伸出双臂试图推开一点距离,莫不肯放手,只好无奈道,“松开我,小。”
“你是不是怕,怕我做了帝王会丢掉本心?”见楚瑾挪开视线摇头,莫握住楚瑾的手腕,伸出另一只手解开他的衣带。
莫在楚瑾轻颤下脱下他的外袍,洁白的中衣在拿惯刀枪的手下亦很快散开。
“小!”楚瑾脸色微红要挣扎,却被扯下整个中衣,夜里的风侵袭抚摸过裸露在外的肌肤,他冷得发抖,被莫紧扣住腰抱在怀里。
“呜……”轻微的疼痛从肩头传来,楚瑾蹙眉看向右肩处的牙印,罪魁祸首还不知羞耻地用滚烫的舌尖一遍遍仔细描摹那印记。
那双眼睛直勾勾看过来的时候难得没有柔意,叫楚瑾如同被恶狼盯上般胆寒。
楚瑾不愿任由摆弄,他挣扎之时莫身形一歪,两个就这样倒在地上。
他压着的人在身下发出一声低笑,全然不见刚才的寒意,反而伸手摸着他的侧脸面色愉悦道:“这下,总算没让你被摔在下面了。”
“别怕,”莫拉落帐帘,撑起身子仰头吻上楚瑾的胸膛,本身敏感的人微红眼眶里刹那就掉了两颗泪,莫一点一点耐心将泪水舔尽,哄道,“主人为什么不信我。”
“我不想当皇帝,只想跟着主人,”他捏过眼里有泪的人的下巴,爱怜地吻住那双睫羽湿透的眼,“也不会为了所谓的皇位继承人,去碰别的女人。”
楚瑾垂下眼,他的双臂勾住莫的脖子,瞳孔里透露出几分无措:“你知道我在想什么?”
莫笑了一下,温柔的目光只装得下眼前的人:“当然,皇宫里不是还有一个九皇子?他比我更适合做个帝王,我可连皇子都不是。”
“哪怕莫南乔,都比我名正言顺吧?”
“他本来就是最名正言顺的人。”楚瑾哭笑不得,若非宸王是支持着莫的势力,又两家恩怨太深,决不允许莫南乔继位,莫南乔就算做了再多破事也该是最正统的皇位继承人。
不过废太子的谕旨,又让楚瑾觉得模棱两可,不知皇帝真正想要传位的人是谁,而莫南乔是否又真的弑父夺位。
一切都不重要了,本身陷于权利漩涡里,只有输赢,没有退路与和局。
恐怕莫心里,想的也是为素未谋面的母妃报仇,哪怕不是杀了莫南乔,也绝不会允许他继位。
黄沙关路途上的刺杀,京城的打压,乃至安州的刁难。
这位皇太子疯了一样针对莫,楚瑾不觉得其中全然为了皇位,似乎隐隐带着一种怨愤。
恐怕,正如莫恨莫南乔为了郁贵妃,莫南乔恨莫,也许是为了张皇后吧?
一墙之外的京城内,北军统领又打算掠劫城中百姓,正向莫南乔请示。
这位已经行过登基大典的年轻帝王并未带着冠冕,只是一身常服坐在御书房翻看近几年的起居录,末了抬眼看着小心翼翼的统领,淡淡道:“不必。”
“陛下,军中粮草已然……”统领急忙开口,那位帝王冰冷的眼神投过来像刀已经架在脖子上,他当时不敢再说话退了出去,只是不断叹息军队没有粮食如何保持状态。
“先生,你好些了吗?”从柘霜那里的药一直温养着林休思的身子,莫南乔在御书房后安了一张软床,方便时刻查看林休思的状态。
他伸手摸摸林休思的脸,连日阴沉的脸总算云销雨霁:“好多了。”
“殿,陛下,”林休思挣扎着起身跪在地上,“请赐属下死罪。”
看着眼前身形单薄的男子,莫南乔叹口气一把将人抱起坐在床边,林休思大惊道:“属下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