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知道啊，我还以为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孩不知道呢。”姜盼明无奈地说。

颜归垂眸想了想问：“冒犯了，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死的？”

“我也不知道啊。”

颜归哭笑不得，敷衍他起码要找个好点的借口吧。

这不知道算是什么事啊？

“你别不信，我是真的不知道。”

姜盼明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无辜地说，“我们在第一联邦第三军团换届的时候帮第三军团拿到了晋位的机会。前三的军团想要晋位都是很难的。”

“我们哥三都是技术兵，我们设计的陷阱打败了第二军团，当时顾客少爷一高兴给我们三个找了去雅典娜军校进修的机会，我们哥三也是垃圾星出来的，信息技术走的是野路子就差文凭了。”

“哎，你懂我意思吧。”姜盼明眼睛亮晶晶地说。

这么多年了，平时他也就能和大哥二哥聊聊天，还有小赵，就连在网上，他们这些鬼都进不了虚拟世界，他们也就能控制控制智脑，时间还不能太长，要不然就得沉睡休息。

姜盼明一个话痨硬生生地憋了一百三十多年，这要是换个心理素质弱的都要给憋自闭了，现在遇上个陌生人……咳咳咳鬼，愿意跟他聊天，他这话就打不住了。

“啊，我明白，你们帮第三军团晋位了，奖励是应该的，然后呢？”

后面才是重点啊！

话痨真是一直说不到要紧的地方。

“当时小赵是机甲战士，他年轻的时候体格是很好的，你别看他现在就是个瘦老头，以前比你们那个叫左青麟的壮多了，悟性还强，当时虫族已经和我们进入拉锯状态了。”

“小赵也不忙着建立军功，他就想着请个假，跟我们一起去进修，虽然没有补贴和奖励，但是吧，他体质好，真要是参加体质测验准能过。”

“而且当时顾客少爷很重视小赵的，我们就约好了一块去上学。”

说道这里，哪怕已经死了一百多年，姜盼明眼中的星光还是没有熄灭。

“然后呢？”亚尔曼忍不住催了催，也就是颜归能耐心地听这小鬼说这么多没用的。

“然后我们就死了，反正等我们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了，而且时间已经过去十年了。小赵不愿意说，我们就没怎么问。”姜盼明摊了摊手，他们三个都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问小赵吧，小赵也不说。

他们觉得小赵像是有难言之隐，都是兄弟他们也不好逼问小赵，就一直这么懵懵懂懂的过了一百多年。

“你们竟然就这么糊涂的过了一百多年？！你们也太能忍了吧，这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们可真厉害。”刘晓芽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这天底下还能有这种事，真是奇了。

“你不懂，我们和小赵是出生入死的战友，甚至没参军之前我们就是同一颗垃圾星里出来的，我们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

听到这里姜盼会忍不住回过头说，“小赵我们了解，你别看他年纪小，从小他就比我们稳重，我们的死因肯定有问题，他才不能直说的，我们当兄弟的还能逼他吗？！”

“唉唉唉，我们就是聊一聊，你别太激动了。”奈菲雅看他情绪激动赶紧打圆场，“我们也是军人你的感情我们理解，就是很吃惊，真的为你们选择吃惊。”

姜盼会这才没有再说什么，愤愤地扭回头。

刘晓芽腼腆地笑了笑：“对不起啊，我没有恶意的。”

“嗨，我知道，这事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可是我们死了之后，小赵就他一个人，很多事就算我们是兄弟，也不能逼他。”姜盼明挠挠头笑得十分阳光，他两侧脸颊都有梨涡，这么笑起来让人特别想要跟着他笑。

“就赵元帅一个人？你们冒险队？”颜归没有将问题说清楚，姜盼明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战死了三个，因为旧伤复发死了两个，被顾家的远亲陷害坐牢了八个，那八个人后来也死了。我们死的时候还有一些人活着，不过我们清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都没有了。”

哪怕过去了那么多年，姜盼明也记得清清楚楚：“其实我们想要去雅典娜军校进修，也是想要躲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或许我们的死也和顾家有关系吧。”

颜归沉默着点点头。

按照他的调查，赵元帅在接手第三军团之后，就着手分裂和稀释顾家的势力，这么多年下来当年执掌一军的顾家早就分崩离析，什么都不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