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等昀看着他的表情从迷茫,到复杂,再到皱起眉头沉思,好像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贺等昀薄唇微扯了扯,打断道:“我叫贺等昀,你呢?”
贺等昀唇角微微上翘,细密的睫毛遮掩光芒,令他的眼眸十分精锐深邃,看似温和,却有种隐藏在外表下不可抗拒的威慑力。
客厅里,正在用电脑忙着处理消息的助理听见这个语气,推了推眼镜,心想:又来了又来了又来了。
正常人家里闯入一个不速之客,第一反应一定是报警和盘问。
但贺等昀没有,态度相比平时已经好了很多,甚至可以说判若两人。
这往往代表着他可能另有目的,更可怕。
那位谪仙并没察觉到不对劲,这才想起来摸摸自己脸上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面具……摸着摸着,顺手就摘了下来。
贺等昀:“……”
贺等昀看着他毫无防备露出来的脸,以及脸侧的道印。
眉角微不可查地抽了一抽。
为什么就摘下来了?他刚才是不是多此一举给他戴上?
“我叫顾晚灯,昨晚给你添麻烦了吗?”谪仙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不麻烦。”贺等昀紧盯着他脸上的道印,目光一瞬不瞬,像是在暗示什么,“你的面具很特别,我昨晚试着把它摘下来,但摘不掉。你脸上的花纹也很特殊,画上去的吗?”
这只面具不是普通的面具,没有神力的凡人是摘不掉的。
贺等昀本是想提醒他,他这个面具和道印过于招摇了。
但对方晃了晃面具,表示并没有接收到他的暗示。
语气甚至有点骄矜:“你摘不掉就对了。这也不叫花纹,叫道印。”
“噗”外面的助理忽然喷出口水。
随后哈哈大笑了两声,又意识到不妥,立马收住,往卧室里探了个头:“不好意思,我突然想起高兴的事。”
贺等昀:“。”
贺等昀没再说什么,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晚灯对这里的环境很不适应,也不太想和陌生人打交道,问道:“如果没事,我可以走吗?”
贺等昀仍然看着他:“请便。”
顾晚灯站起身,走出去。
由于对这里不熟悉。
他在分别打开了衣柜门、更衣间、厕所门、玻璃窗等等之后……经过贺等昀的提醒,才终于找到正门,从酒店离开了。
在他走后,助理探出头来问贺等昀:“……老大,您不觉得,他好像有点问题?您就这么让他走了?”
贺等昀收回视线。
漫不经心地端起咖啡:“与我无关。先看看再说,随他吧。”
……
顾晚灯站在马路边上,看着川流不息的铁皮车,高耸擎天的大楼,穿着简单又奇怪的行人……说实话,有点恍惚。
他已经闭关有三百年了。
掰着手指算算,年纪应该也有两千五百岁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