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院那群没参加战事的外门小弟子还不知道前山发生了什么事,因此风辞没受到任何阻拦,直接回了自己的小院。
风辞今晚着实被裴千越那混账东西气得不轻。
为了防止自己气急之下提剑把那崽子打出个好歹来,他索性回屋打坐入定,顺便让自己冷静冷静。
再醒来时,天已经蒙蒙亮起。
风辞的气来得快也去得快,打坐了一整夜,气也消了个七七八八。
在裴千越面前表明真身,其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哪怕昨晚不发生这些事情,风辞也会找机会向他坦白。最让他生气的,还是这混账东西一点也不顾及自己的身体,还利用风辞对他的疼爱试探他。
不过归根结底,那混账东西现在这么能作,多半还是风辞在他年幼时就离开,这么多年疏于管教,才害得那崽子现在越长越歪。
虽然不一定来得及,但风辞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和裴千越好好谈谈。
他这么想着,翻身下榻,拉开门。
一道玄色衣袍的身影笔直地跪在他门前。
昨夜阆风城内下了场不大不小的雪,裴千越没用灵力御寒,发丝衣袍上都已经落满了雪,衬得他脸色愈加苍白。
听见开门声,裴千越微微抬起头,像是想说什么,开口却压低着声音先咳嗽起来。
风辞:“……”
这混账玩意知道他身上还有伤吗?
风辞倒吸一口雪后清晨冰冷的空气,只觉自己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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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黑:三天三夜算什么,我主人就吃我这口,你们没老婆,你们不懂
第23章
阆风城终岁苦寒, 雪后的清晨比往日更冷。一夜过去,院子里铺了满地的积雪,远山也仿佛晕染的水墨一般, 薄雾朦胧,天地俱白。
唯有裴千越的身影,还有他身旁渗出的一小片血色,是这天地间唯一的异色。
——裴千越身上的伤,甚至还在往外渗血。
原始的囚妖符阵其实不会对妖族产生多大的损伤,可经由凌霄门改良后,变作了除妖之用。直接作用于元神的伤害本就没那么容易痊愈,更别说裴千越压根没包扎。
不去疗伤, 跑风辞这儿来跪着。
居然还踏马跪了一晚上。
风辞简直要被他给气笑了。
“城主大人这是在干什么?”风辞没好气道, “弟子受不起城主大人这份礼, 被人看见像什么样子?”
裴千越止了咳, 声音微弱且低哑:“整个外门弟子院都被我清空了, 院外加了禁制, 旁人进不来。”
风辞:“……”
风辞无语了:“你是真打算在我这儿长久地跪下去了?”
裴千越不答, 反问:“主人还在生气么?”
风辞在心里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