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艾酒吊儿郎当地靠在车窗上,用他从商店里搜刮来的望远镜看向远方,由于距离较远,引擎并没有惊动任何一只丧尸,他们得以悄悄潜伏在路上。
“我说认真的,这显然是丧尸围城了,贸然跑进去完全完全不是正常人会想的主意。”苦艾酒试图用语气来强调自己的不赞同,“我知道我们团队里有些人心肠不错,不过帮自己一个忙,就让我们老老实实在这儿待到明天下午两点。”
左弦只是递出车票,声音低沉:“恐怕没这么简单。”
其余三个人都凑了过来。
车票上还没有显示他们检票成功。
可是他们已经进入赫默本,甚至是进入到郊区部分了。
“看来死城虽然在赫默本之中,但是死城并不是赫默本。”清道夫的脸色照旧没有什么波动,他抬头看着远处让人头皮发麻的丧尸,面无表情地说了个冷笑话,“就像手是人的一部分,但是手永远不是人,而我们只需要手,不需要一个缺手的人。”
苦艾酒翻了个白眼:“谢了天才,这会儿听到你的笑话真是振奋人心,所以怎么办?离检票还有十五个小时,我们得想点什么办法去把这张票给检掉?”
“之前的警报器。”木慈突然说,“我们可以利用这个。”
“啊哈哈哈哈……”苦艾酒干笑了两声,尽管这个话题是他自己最早挑起来的,可不妨碍他小心眼地认为木慈提起警报器是在针对自己,“真是太有帮助了,我谋杀那个蠢货的时候可没来得及把那玩意带出来。”
左弦无奈道:“他是在说我们的房车,如果你还记得这玩意有音响跟警报功能的话,我真是感激不尽。”
苦艾酒一时语塞。
清道夫只是安静地听着,懒得理会他们的吵嘴,然后把各自的背包拖过来开始分装物资。
“我们不能带太多东西。”清道夫提醒他们,将手枪别在裤腰带里,“情况危急的话连包也可以丢掉,尽量把东西放在身上,最好的情况是不要用到枪,这玩意装了消音器也太响了。”
“你们说还会有人活着吗?”木慈点点头,他把衣服下摆塞进腰带里,免得被哪个不长眼的丧尸抓住,一边询问,“还是他们都跑了。”
“从我们入口的地方来看,有些人显然是跑出去了。”苦艾酒沉思道,“这是个好事,毕竟一部分丧尸可能也跟着跑了,毕竟我们完全不知道这座城市的人口是百万级别还是十来万级别。”
清道夫干巴巴道:“只能期望不是前者了。”
这让木慈倒吸了一口气,他当然知道哪怕是人口达到百万级别的城市也不会全部都变成丧尸,可光是想想几千只丧尸密密麻麻地涌出来,就够他头皮发麻了,更不要说是上万。
他简直想都不敢想。
“我们得先研究个方案。”苦艾酒舔舔嘴唇,也有些紧张起来,丧尸跟鬼怪相比较起来当然没有那么恐怖,但是它们给人添堵的时候,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麻烦,“总不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来。”
左弦对这一点很赞同:“没错,我们要避开人群高流量的地方,像是娱乐广场,办公楼,还有学校跟地铁站包括医院这些地方,丧尸不一定会停留在原地,不过这些地方仍然很危险。”
感谢旅游手册,它们再一次派上用场。
左弦利用仅有的情报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路线,在对城市完全陌生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暂时选择避开有可能的高危场所。
随后他们跳下车,没惊动任何一只丧尸,在走到足够安全的地方时,清道夫按动了车钥匙上的锁车功能。
陪伴了四人好几天的房车立刻发出叫唤,吸引走了拦路的绝大多数丧尸,不过还有一只丧尸留在原地,完全不动弹,它要么生前是个聋子,要么还残留着点守家的本能。
清道夫直接上去砍掉了它的脑袋,又一次按响房车来掩盖自己发出的声音,苦艾酒回头看了一眼被丧尸包围的房车,带着不知道哪来的多愁善感:“我会想念它的。”
左弦跟清道夫显然完全不买账,只有木慈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这种遗憾并没有阻拦苦艾酒的脚步,他们趁着车辆闹出来的动静成功进入市区。
事情没想象得那么顺利,为了避开大部分的丧尸,四人大概在路上花了一个多小时来绕路,还遇到了十几只丧尸,好在它们不是一拥而上,而是零散地出现,让四名幸存者得以用悄无声息的方式解决掉它们。
从建筑跟丧尸的数量来看,这无疑曾是个非常繁华的都市,因此众人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穿行在街道里。
赫默本上还残留着混乱的遗骸,被打砸破坏的车辆跟建筑设施遍地都是,它跟弗朗戈完完全全是两种死亡,如果说后者是病入膏肓后缓慢地逝去,那么赫默本显然是个猝死的患者,它的喧哗跟热闹被僵硬地凝固在数月之前。
唯一变化的就是植物,赫默本的植物要比弗朗戈的要夸张得多,就像是竞赛一样,几乎攀到了十二层高,不过大厦更高,几乎穿入云霄,看不清到底有多少层。
“我们得在附近找个安全的地方待着,谁都不知道死城的范围圈到底是多大,跑过头跟找死没差别。”清道夫的嗓音在太阳的炙烤下发干,他们躲在一处绿荫里,在高温跟运动的双作用下不停流着汗,必须找个地方休息。
苦艾酒挑挑眉毛,视线扫过三人:“一楼不算太安全,考虑到丧尸不坐电梯,高层会更适合,不过现在停电,我们没办法找个升降机把自己送上去,也不能坐电梯,高度在三或四层会更好,这样就算发生什么意外,往下跳的时候也不至于出太大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