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成毛球的背影正瑟瑟发抖。
季澜顺势捧起他, 失笑道:“你也是,怎么啦?”
雪松鼠十分委屈地朝他吱了一声。
夜宇听出那可怜巴巴的声调,顿时挑眉,朝那团白毛道:“想睡榻上也行, 你若抓得紧没掉下去, 便随你。”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团毛正在卖惨。
季澜有些面红:“你…你动作小点也行,他便能待在床角了。”
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量已是逐渐转小。
夜宇却直接回道:“办不到。”
说完又突然弯唇, 略带邪气, 道:“不如床让给他。”
季澜一愣:“那我们睡哪?”
“窗边桌边墙边, 弄完了再上榻。”夜宇蓦地咬了下他唇瓣。
季澜这回连颊面都染红了:“你…别闹。”
站着什么的, 他这读书人没有力气!
夜宇仿佛看出他的心思, 扬笑道:“我抱着你就成。”
季澜面红之际,眼前人的俊脸又离的极近,他无法招架与闪躲, 最后干脆忿忿地往夜宇唇上用力啄了下。
以示抗议!
低笑的嗓音却道:“抗议无效。”
季澜的唇在下一瞬便被堵住, 腰带也让对方长指扯松。
窗外海浪声不断, 黑洋又开始起涨势, 温度比白日冷寒不知多少, 潭境的寒风不断在水面上咆啸,似乎在某一瞬间,便能将人卷至幽深海底。
房内,却是暖意十足, 炭盆散发着热人温度。
正中央的桌子处,季澜半阖着眸,躺于上头,身上已是未着寸缕,背下垫的是墨黑缎袍,让他不被坚硬的桌面硌到。
夜宇站在他双腿间,低下身吮着他耳垂,海浪打着船身,分明大船坚固扎实,可季澜这一头,却是晃的厉害。
不知隔了多久,季澜才艰难说道:“你别……桌子会垮的…”
语调带着急喘,已是不稳。
夜宇将他整个人抱起,往放着炭盆的那面墙边走去,低哑道:“说好今晚床榻让给雪松鼠的,说到做到。”
季澜眼角带着红淤,双臂攀在对方结实的肩颈上,在夜宇话落之后,他背部也跟着靠上温暖的墙壁壁面。
不若这头的动静极大。
这回,雪松鼠窝在榻上一团被褥中,睡得极其安稳。
好不容易抢到了床!
即使房内有人胡闹,本毛!
依旧!
要与世隔绝的好好睡上一觉!
然而这一觉还真的睡得挺饱。一直到曙光微微洒进房内,雪松鼠才被较高的那人拎到床角,将床榻让给另一道早已累晕过去的身影。
虫烟的险境,却丝毫不影响室内,缱绻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