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在这里,不是敌方,便是我方。
此刻,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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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头。
一片半人高的枯枝树丛里。
一名身穿红衣的艳丽女子,手里拿着短刀,朝身旁的草枝砍下,动作俐落,看得出熟练。
并且,全框式眼线。
她面上带着愤怒,道:“这鬼地方的杂草怎么那么多,砍都砍不完似的,走了老半天也不见尽头。”
阮绊棠堆满怒气,大力地往前方高草砍下,深绿枝丛随之倒地,可抬眼往前看去,仍是无边无际的深绿。
半天以前,所有仙门共聚于菘儿谷外的悬崖,没想到寻了整整半日,也找不到一个正常进谷的入口,所有人面色逐渐沉重。
起因往前推算,便是誉仙大会结束不过两日,各教派突然接连传出异状,不少弟子惨死于各教中,死状惨烈,七孔溅血,有些甚至眼目被徒手挖出,且尸骨还残存明显的魔修之气。
于是众仙门又马不停蹄地会合,共同商议。事关重大,阮绊棠身为门主,也带上几个大弟子,共同出席。一同前来的,还有道上颇负盛名的双刀门,可因老掌门仍在休养,故由双悦代表参加,赢得比武招亲的青年自然也随其左右。
就在一群人讲述完自家惨况,一筹莫展之际,那姓莫的青年蓦然发声,表示眼前情况兴许有突破口,接着众人便共同启程,来到传说中的神医谷。可对着那万丈悬崖,却是无人敢跳。
毕竟传闻终究是传闻,万一这一跳,没进菘儿谷,反倒去见了阎罗王,简直得不偿失!
阮绊棠见大家讨论许久,又绑手绑脚的放不开,在崖上等了半日之后便决心跳下。
在众人不可置信的眼神中,红色衣衫身影一跃,消失于崖边。
接着是双悦与莫潇,也终于受不了其余拖拖拉拉的仙门,直接跟着坠入。
几人这一跳,又无池缎带路,菘儿谷结界受了干扰,随即发出雷鸣重击声。
阮绊棠入内之后,半天内约砍了一亩的草地,可放眼望去,貌似连半根草都没少,眼前全是枯枝横生,前路难行。
与她一同跳下的大弟子,警觉问道:“门主,这地方有异,与传闻中的神医谷景象不同。”
阮绊棠面色不佳,“我自是知晓,这里既是神医谷,应是满谷的药草药花,眼下这破败模样,说不定是池缎弄出的幻境,防止外人入侵。”
大弟子一脸心惊:“可我们进来这地方至少两个时辰,除了眼前这堆荒草,什么也没见到。”
阮绊棠闻言,也稍微收住割草架势,道:“莫潇说了,池缎与夜焰宫也许清楚仙门异状的由来,故我和各家掌门才会决议来这儿。倘若未见到人便离开,没将事情弄个清楚,怎么对得起门中死去的师姐妹。”
大弟子连忙点头:“门主说的对,为了师姐妹,至少得撑到见了神医他们再说。”
阮绊棠接过对方递来的水袋,豪气的喝了几口,道:“此次巫凤教出席,派了个姓柳的青年。这人我从没看过,听闻是巫傲的情人。”
大弟子点头:“对方名唤柳卿,我听说过他与巫教主的事迹。但巫教主为何不亲自当场?”
阮绊棠:“或许是比武大会上接了霜雪门仙尊一掌,至今尚未复原。”
大弟子:“说到霜雪门,有人说仙门茶会的花妖,最后是让仙尊给退散了,既然仙尊金丹已恢复,为何如今仍与魔尊同行?”
阮绊棠一脸正义:“兴许里头有不为人知的苦衷,两尊之间的冤仇并非小打小闹,从当年的雪地屠杀便能略知一二,如今除了恶斗一场,打个你死我活,其他方式自是无法解决的。”
两人谈话之际,眼前忽地一阵声。
阮绊棠瞬间露出警戒眼神,“小心!前方有东西!”
大弟子也将自身短刀横于胸前,注满灵力,做出御敌姿势。
结果等了半晌,前头什么影子都没飘出,倒是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先行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