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话刚出口,耳边又传来低笑,带着十足懒意。

从林子往天顶看去,荫兰峰的月色朦胧,星空如画布,季澜听着那懒洋洋的声嗓,只觉得,似乎又更醉了些。

不远处的空地,安爻与何凉凉已经过到第十五招,皆是从地上随意捡树枝来打斗,断了就扔,再寻下枝。

每回何凉凉树枝一断,安赐便马上递去新的。

另一端,安爻树枝若断了,池缎总拿另一只短到不得了的给他。

安爻气道:“你这是在扯后腿吗!”

他手上这树枝,比刚刚折断那半都短上一截。

池缎一脸无辜:“爻儿习惯用针,我想找些与银针差不多长短的,你用起来更顺手。”

于是安爻直接把池缎收集的那堆捡起,往对方扔去。

季澜则是半靠身后如稳墙般的胸膛,唇边挂着浅笑,不知不觉便阖上眸。

荫兰峰上处处皆是喧腾声。而山峰中的林子深处,也是笑声不断。

此时何凉凉与安爻的比试已来到第五十场,连安赐与池缎都加入了。

四人就蹲在地面画棋。

以棋决斗。

寒冬腊月的季节,可今日天色却是出奇澄澈,虽空气冷凉却无飘雪,墨蓝色的星空,映照着整个荫兰峰顶。

树林里,可谓热闹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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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未达之际,鸡鸣未响。

宁静的房间里,季澜动了动身子,揉着眼皮坐起。

惊觉自己居然已回至客栈,貌似还睡了小几个时辰。

外头依旧一片漆黑。

肩头发丝蓦地被轻拽了下。

“醒了?”低沉的嗓音从身侧传来。

季澜道:“我怎么回来的?”

“吊在踏湮驹马尾后头,拖回来的。”低嗓带上了懒笑。

季澜:是的呢。就是这样。

你这。唬人的。

魔头。

分明踏湮驹就没跟着去树林里野餐!

他轻按了下太阳穴,发觉脑袋不像上回喝酒那般有疼意,便轻咳几声,道:“这酒不是很烈吗,眼下怎会不带头疼。”

夜宇勾着笑,一边胳膊垫在脑后,姿势懒散中略带张扬。

他早料到,某个把酒当水喝的人,半夜起床定会头痛,便向池缎拿了两粒醒酒药,捏着季澜下巴,让对方吞入。

夜宇另一手朝他递去一瓶子,道:“这巫傲的败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