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打我。
这话题掀不过就对了。
夜宇见他吸吐间,削瘦的背脊微微起伏,椎骨形状略微明显,便道:“霜雪门灶房没人?”
季澜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的一头雾水,“为何有这一问?”
【说到底他也没回过老家吃饭,以后约莫也回不去,一点也不了解灶房人手调配。 】←本囚鸟的血泪纪实。
“霜雪门仙尊的身形居然如此单薄。”夜宇望着季澜清瘦的肩胛骨,道,“看来养仙尊能省不少米粒。”
季澜闻言大惊:“你该不会要将我绝食?”
他很中意鸡汤!他拒绝节省米粒!
“绝食?”夜宇眉宇扬起,“你还能再瘦?”
言下之意,这副身躯已是削瘦。
季澜终于听明白,对方只是随口对他身型发表感想,这才放下心。
可这副身子确实也就是他原本的身体,而他一向不长肉,少年期便是如此,只顾着抽高身量,体重倒是未多上半分。
况且前几日在雪髯城中,唇舌因毒药而发苦,食进的东西更少,约莫又消瘦了点。
季澜回忆至此,又想起舌尖发苦的滋味,不禁气叹道:“那袋解药居然全让弟子给踩了,眼下半颗都没剩余。”
语调忧愁。
这发苦的人生,何时是个头。
惨。
“池缎会让人送解药来。”床边人低懒的声嗓如是说道。
季澜顿时睁大眼:“池神医精算得如此巧妙,我们才刚中毒不久,就做了这毒药的解方,果真是神医。”
听说还能掐指一算,隔空把脉!
夜宇挑眉:“你认识池缎?”
他记得,季澜过往与对方不曾有交集。
“池神医的名讳传遍全道,无人不知。”季澜正色回答,总之《仙尊嗷嗷叫》中就是如此形容对方,医术高超。接着他又问:“是你派人过去传声的吗?”
他想了想,对方既然隐居在菘儿谷中,怎会知道谷外事,应是有人传递消息进去。
夜宇没回答,只道:“本座正好让人去拿新制的毒药。”
季澜:懂了呢,总之一天不毒人就活不下去。
您真有闲情逸致。
此时外头安爻拍了拍门,拿着刚送达的药瓶走进,他身上已换了套洗净的青色衣衫,与安赐相同,皆为夜焰宫护法衣着。
他慎重的将罐子放于桌面,眼神不敢抬起,朝床榻边颔首,说了句“池大夫让人送解药来了”,便赶紧转身离开。
步伐匆匆之程度,宛如逃难。
只因眼下室内景象诡谲,他眼角瞥见未披衣袍的仙尊趴在床上,貌似与宫主聊得正开心。
十分诡异,他不敢多瞧。
且他待会儿还得把另一瓶药送去安赐房中,如今何凉凉病伤严重,还得赶紧食用。
池缎送来了两大罐药,不只药丸数量极多,还用特别俗气的瓷瓶盛装,瓶身上头绘着几只色彩鲜艳俗丽的彩鸟,两只两只的窝在一起,翅膀交缠,不管是颜色还是图案,一看就十分不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