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延一听,连忙说:“我也去。”
四人刚走到门口,就听华庭怒气冲冲地说:“站住!”
凌华安不想跟他吵,脚步不停的走向门口,拉开房门。
华庭见状大声吼道:“凌华安,你心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爷爷!”
“爷爷?”凌华安转身看向华庭,说:“华老先生,您姓华,我姓凌,我跟你们华家没有任何关系。华城的事,我会看着办,就不劳烦您出手了。这次来是我欠考虑,给您带来的困扰,我很抱歉,只能说声对不起。我赶时间,就先走了。”
“凌华安,你敢走出这个门,我就……”
见华庭话说了一半,凌华安补充道:“您就和我断绝关系?当年您就是这么跟我爸说的吧。不过不用您说第二次,我原本就没打算跟华家扯上关系,我高攀不起。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现在在我身边不离不弃的,就只有他,我的亲人也只有他。”
凌华安不再多话,拉着江承彦出了门。
“阿延,你去看看他们俩,我跟华爷爷说两句。”
韩延看看华庭,紧跟着追了出去。
韩旭关上房门,走向华庭,给他倒了杯茶,说:“华爷爷,您喝杯茶消消气,平静下来想一想,您真的宁愿为了面子再失去一次吗?别看华安话说的无情,我看的出来,他对您、对华家是有期待的,不然他又何必巴巴的跑来平城,而不是去其他世家呢?话我就说这么多,听不听得进去就看您了。”
韩旭转身走向门口,拉开房门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华庭一个人,就像以往的每一天,冷冷清清的让人感到孤独。
刚才的情景就像是时间重置,他面对的不是凌华安,而是华严,那个他倾注全部心血的儿子。当时也像现在一样,两父子谁也不让谁,就这样原本的七分火,拱成了十分,说话也就没了顾忌,什么伤人说什么,到最后完全没了转圜的余地。
他还记得那年夏天的一个午后,正在午睡的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告诉他华严的死讯。听到消息后,他愣在原地很久,回过神来时,对方已经挂了电话。他还记得华严躺在棺材里,苍白的脸色,还有那些化妆师修补过的伤痕,他记得他趴在棺材旁老泪纵横,悔恨当初为什么没能大度一些,以致于两父子再见,已经是阴阳两隔。
他也曾给华严招过魂,可是无论他怎么招,华严都没出现过。那时候起,他就觉得这件事不寻常,总觉得华严的死并不是意外,而害他的人很可能也是玄门中人。他之所以没有接凌华安回来,也是怕有人对付华家,他想和凌华安摆脱关系,也是想给华家留个根。可华城的事让他明白,即便他和凌华安摆脱关系,也没能让危险远离,那他就没有再假装的必要。
可这么多年的远离,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凌华安相处,尤其他们祖孙俩之间还横亘着华严的死,明明是期待着能和凌华安祖孙相认,可从嘴里说出的却是伤人的话。
“你真的宁愿为了面子再失去一次?”华庭脑海里不自觉的回响起韩旭的话,回想起棺材里华严毫无生气的脸。他猛然站起身,急匆匆的走出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