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难道不是?!”

小船王被吓了跳,自觉失声,登时噤言,手捂着嘴背后冷汗津津,眼睛咕噜咕噜直转,显然被老船王吓得不轻。老人却懒得理自己不争气的后辈了,他望向坐在旁边王家老人,低声苦涩道:“老兄弟,我这头老海狼,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回可是旮旯角小阴沟里翻了船啊。”

老神在在的王家老人睁开眼,手指若有所思扣了扣膝盖,对老船王咂咂嘴:“放心,不会有事。”

语毕,他站起身,慢慢悠悠走到门口。两道锐利目光射来,他笑了笑,语气很好的模样:“年纪大喽,不像你们小年轻能撑得住,去个洗手间。”

原本看守的人还在和黑发男人对峙,不耐烦挥了挥手。五名人壳跟在了王家老人身后。老人就当背后没有东西般,背着手慢慢悠悠走到了套房里的洗手间,站在门口,很好脾气地对着人壳们劝:“就在这里等吧,老头子埋汰。”

人壳可不管他,遵从命令木然冷漠着脸走进洗手间里。王家老人无奈摇了摇头,跟着走进去。被死人围上圈,就算再胆大的人也尿不出来。王家老人倒是很镇定的,跟公园里遛弯似的,这动动那里走走,突然,团黑火从他袖口里飘出来,忽悠忽悠地分成五团。被火焰黏上的人壳就跟没了电的机器人似的,顿时不动了。这时候排风管道里传来滋拉滋拉抓挠的声音,夹杂着小猫细细叫声。

王家老人转了两圈,找到了叫声在的地方,费力踮着脚摘下铁丝网,紧接着只小黑猫滚了出来。他浑身毛都是炸的,静电噼里啪啦响,灰头土脸看起来狼狈极了。跳下来就变成了人,抓着老人臂膀担忧从上看到下,看的老人忍俊不禁,拍肩膀安慰道:“没有用刑,老头子这把年纪了,他们不敢用刑的。”

“那就好,那就好。”

乔双鲤松了口气,转而又焦虑起来:“时间不多,我简单和您说。”语毕,他就把盗火者和炸弹的事情简单说了,最后担忧问道:“您知道唐月凉在哪里吗,我怀疑他和月魄书社,盗火者之间都有联系。现在那些暴徒们到处在找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遗憾的是王家老人摇了摇头,歉意道:“我们直被关在这,没有看到他。听说唐月凉是个狡猾傲慢的角色,应该不会让自己落到这般狼狈的境地。”

乔双鲤有些失望,但也不气馁,转而控制着黑火,在半空中绘制出副人像。正是之前在爱德华记忆里出现过的那位老人:“这位您见过吗,在房间里吗?”

王家老人看他轻描淡写将火焰操纵地如此精妙,禁不住赞叹:“早就听闻王 姨婆有手火焰化丝的绝活,现在看来双鲤师叔年纪轻轻,却青出于蓝。果然少年可畏啊。”

语毕,他仔细看了看那副人像,眉头舒展,确定地点了点头:“在的,他是程家的,做晶矿和本源磁石的买卖,交流广泛。和月魄书社有些关系,王家制作专属武器也经常从他那里进源石怎么了,这个人?”

隐藏了自己能窥见记忆的能力,乔双鲤只是简略说自己偶然得到的消息。

“这次的盗火者带来了很多人壳就是看守你们的活死人。其中有具高级人壳,思维外形都和常人没有区别。炸弹的控制装置留在他手里。在你们之中藏着名盗火者,身份地位很高。我怀疑就是他。”

“炸弹的控制装置?”

王家老人惊愕睁大了眼,很快冷静下来,反倒宽慰他道:“我知道了,等我回去,看能不能找到时机。你该走了,刚才那个新来的后生说有猎杀者混进来,你待在这里时间长了,我担心他们发现异样。”

“嗯。”

乔双鲤忧心忡忡点了点头,欲言又止:“英国特工应该已经开始拆炸弹了,您老注意安全,危险的事就不要做了。我去关押裁判们的房间看看,听说那里有S级的猎杀者,说不定有意外收获。”

没想到说到这个,王家老人却叹了口气,苦涩摇了摇头:“就是那个英国人,他在酒里茶里都下了毒,毒倒了福生他们,和盗火者是伙的。虽然那些裁判们挣扎反击,但也伤不了他多少,怎么着也还有七八分的实力。眼下那人就守在那里,你去实在是太危险了。”

“放心。”

乔双鲤听罢却狡黠地勾起唇:“我有分寸。”

既然盗火者往他头上盖了那么多的黑锅,那黑梦族不出现简直是辜负他们的好意“造势”了。既然正面对抗不过,那就干脆把他困在梦里。乔双鲤还不能正面对抗S级的猎杀者,但有翻开四分之的塔罗牌,可以操作的余地就多了。

也不知道船上盗火者在知道爱德华杀人,同僚内讧,炸弹暴露,黑梦鼠出现后,还有没有余力搞那些阴谋诡计。

第220章 S级猎杀者

在距离这间豪华套房不远处,甲板上,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立在船头,沉默望向漆黑海面滚滚波涛。他穿着身粗苯的黑色工装,几乎融入到夜色里。男人面容平凡苍老,眼尾已经染上了皱纹,下巴上全是胡茬,面容自带愁苦的神色。他拿着把小刀,专心雕刻着一块木头,已经初见雏形。除了木屑散落的声音,以及手腕微微动作,他一言不发,沉默地就像一尊雕塑。

“这么美的海景,只有拉库阿尔庄园的红葡萄酒才能匹配。”

咏叹调似的声音从背后响起,一人端着两杯酒来到了男人身边,浅笑着递过去一杯。

“干杯吧,我的兄弟。今天过后你就有足够的钱了,到时候世界各处,有火焰的地方,就有组织的存在,用中国人的话来说, ‘四海之内皆兄弟’啊哈?”

“我没有同意加入。”

男人冷硬道,没有接那杯葡萄酒:“我们的合作在下船后终止。”

“哦,兄弟,我的老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