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双鲤谨慎放慢了步伐,仔仔细细地,绕着场地转了两圈。他仍旧什么都没有发现。看向门外,刘滨变成了橘猫,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地板上晒太阳,同样没有任何的异样。他又把后面的隔间找了一遍,那里面还有不少东西,都用布蒙着,老崔似乎是个话剧迷,这里存着不少话剧舞台装饰的东西,甚至还有一尊石雕圣母像。
乔双鲤警惕认真的巡查了好几圈,甚至又变成小黑猫,又仔仔细细把刚才没看到的死角全都转了一边。绝望火焰没有异动,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真是错觉?可能是最近噩梦做太多,有点幻听了?
他困惑摇了摇头,最终狐疑看了眼房间,脚步迟缓的转身离开。
房门再次被关上,落了锁。里面的一切都被尘封起来,阳光慢悠悠漫过窗台,但却照射不进后面的隔间。那些老物件们沉浸在黑暗中,似乎在长久的岁月中隐约生了灵智,不怀好意的打量这人间。
‘吱吱’
‘嘻嘻嘻’
仿若错觉般的,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嬉笑的声音,就跟刚做了恶作剧的孩子似的,满怀天真恶意与期待。
‘他发现了吗,他发现我们了吗’
吱吱嬉笑声打闹声,压抑着兴奋和激动,小孩子似的尖声道:
‘应该发现了吧,他应该发现了吧!’
‘他好强吱!我想让他做我们的王吱!’
‘折耳王,折耳王~’
欢快窃笑声再次传来,里面满怀恶劣童稚天真的期待:
‘今天晚上我想去梦中见他,我想见他!’
‘呸!今天轮到我了,你这个蠢老鼠!’
‘蠢老鼠,蠢老鼠!哈哈吱吱吱’
畅快吱吱嬉笑声传来,转而突然又哭了起来,有个声音扯着嗓子,颤颤悠悠地用那种咏叹调唱到:
‘我们的王,我们曾经的王,被大黑猫杀死的,我们可怜的王。’
‘伦敦塔烧起来了,呜呜呜呜,太可怕了,太可怕了。我们可怜的王,死在黑火里。’
它们就好像戏剧化的小丑,情绪转变快而突兀。之前还欢快笑着,转眼就吱吱呜呜哭了起来。隔间深处,银光闪烁,在那些老物件中,隐约有银色的半透明生物穿梭,它们就像是电影通话中的小鼠幽灵,精致小巧,背后生长着银光闪烁的翅膀。它们围绕着那尊圣母雕像飞翔吟唱,时而哭泣,时而大笑。
那圣母像慈爱微笑着,仿佛发了光,仁慈张开双手。银色锁链渐渐显露出来,就像是细银砂般将她缠绕,向下,飞翔的小鼠戏谑扯着那些银链,在最下面的交汇处,捆着一只猫。就在乔双鲤刚才经过无数次的地方,那只猫仿若被吊死在十字架上,被硬生生摆出忏悔的姿态,毛发枯槁,双目紧闭,几乎没有一点生机。
‘喂,蠢东西。醒醒,蠢东西!来看我们的新王呀!’
小鼠恶劣抽动锁链,鞭打在老猫身上,一鞭子抽下去就翻出血淋淋的皮肉。然而老猫全无半分反应,他仿佛沉浸在最恐怖的梦境中,只是神经质抽搐,气息越来越微弱。
‘他还不是我们的新王呢,他还没有接受我们呢。’‘缺少祭品!王缺少祭品!这只猫怎么样,我们把这只猫献给他怎么样!’
‘王会接受我们的,他会的!用黑火的可恶大黑猫已经死了,我们生活在梦中,再没有人能找到杀死我们,没人能杀死我们的王!’
那些小鼠仿佛开庆功宴似的,拖曳着银色幻光在黑暗中盘旋飞舞,满怀期望憧憬,仿若纯真可爱的精灵,没有半分污秽。’
‘敬新王!’
‘敬新王!’
……
“诶,他们是谁?”
校长惯常待到地方是特战后的道观,乔双鲤来过几次,也算是比较熟了。平日里很少有人走这条路,只是今天不同。这一路上他已经看到好几次有人来来往往,他们全都穿着讲究统一的黑西装,戴白手套。全部训练有素,气度不凡,就好像电影里演的那些管家仆从似的。
“他们啊……嘿,大人物。可不好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