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影下,少年唇角忽然勾起一点狭促地弧度,好像在笑话傻子,但只是转瞬即逝,转眼又换做那副纯善无害似的神情,笑了笑:“倒也没什么,我十几年皆是这么过来的,早就不在意了。”
“……”
顾怀曲的良心好像更受谴责了。
郁承期道:“那前辈早些回去歇息吧,我也该回了。”
他语气很礼貌,说完又一次走了。
顾怀曲心情有些复杂,垂眸看了一眼,第一次仔细去注意那少年在地上练习的阵法。
……虽然都是些基础的东西,但他好像学的很认真。
……
接下来的半个月,每到深夜,两个人便会在这条小路上偶遇。
郁承期有时会跟他搭几句话,有时也只是朝他笑一笑,继续低头专注地练习。
顾怀曲多数时候都只是默默的,清清冷冷的看他一眼,又走开。
渐渐地,直到某一天。
郁承期忽然告诉他,自己想在留在宗门,拜一个仙长为师,做个正式弟子。
顾怀曲闻言先是沉默,似乎并不出所料。
随即问他:“你当真这么想?”
“这很难,你若真心想拜入师门,也不是不可,但宗中与你一样的旁听弟子不计其数,并非是我打击你,只是以你现在所学的能力,还不足以让任何一个仙长收你为徒。”
“你的天资不差,若勤勤恳恳努力一年半载,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会很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