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梧发现画框上的鲜血最多, 只是在暗金色的框上不如在白墙上明显,王奎应该是一头撞在了画上撞死的。
“许庆阳……”松松哭着喊,“你过来看看啊!他当时没有喊咱俩吧?我一声都没听到, 许”
江沉打断她,“别喊了。”
大厅里窒息般寂静了几秒钟,赶来的其他人就站在松松对面,蛋黄的目光透过她看向她背后,眼神里写着恐惧。
“许……”松松声音打着颤,颤抖地回过身。
许庆阳定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保持着一个低头翻估值书的姿势站在那,眼睛睁着,嘴也半张,似乎在静止前一瞬还在念念有词。
他身上没有伤口,看起来和大活人没什么区别,只是仿佛一二三木头人一样静止不动了。
“许庆阳,你别吓我……”松松讷讷地走近他,咽一口吐沫,伸手轻轻在他肩膀戳了下。
男人僵直的身体应声而倒,倒地一瞬,仿佛一个悠长的电影慢镜头,所有的音容笑貌都被摔碎,人类的躯体裂出千百道纹路,没有流一滴血,如同一尊风干的石膏像摔成粉末。
松松一屁股坐在地上,脚瞪地疯狂后退,张大嘴却一声都出不来了。
江沉神情凝重,“三个了。剩下的人全吗?”
关平咽了好几口吐沫,而后才打着哆嗦说,“全……全……”
“干,这他妈什么本,死了三个都不知道死亡机制是什么,这仨人死的也他娘的千奇百怪!”一个身高直奔两米的壮汉咬着牙骂娘,千梧印象里他姓薛,就是自称酒量赛神仙的人,昨天也一连串地骂脏话。晚饭时他说,害怕就骂娘,骂出声就没那么怕了。
蛋黄走过去捂住松松的眼睛,松松窝在她臂弯里无声流泪,半晌才抬头啜泣着说,“下一个不会是我吧……”
千梧问,“你昨晚怎么过的?”
“她酒量很差很差,回屋还没挨到床就不行了,倒地就睡。”蛋黄声音打着颤,“我本来想把她弄到床上去,后来的事我也不记得了,那个酒酒劲非常可怕,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江沉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许久才说,“不是酒劲大,是致幻。只是一部分酒量极好的人对这种幻觉也有抵抗力,而酒量很差的人在产生幻觉前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