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言不合就送客也是喻恒一贯作风中最让他来气的,就算送了他最喜欢的马奶酒也消不下气的那种。
“对不起。”
但他没想到喻恒都给他推出大门了,突然又装上乖,一时没反应过来,瞪大眼睛“嗯”了一声,仿佛那三个字是外来语一样,而且喻恒脸上那种前所未有的认真也有点让他摸不着头脑。
“对不起,连晁。”喻恒又说了一遍,“但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得空再给你解释。”
关上门,他这才算是险过了连晁这一关,时机非不非常地无所谓,只是他也有难以开口的话。
比起谎话敷衍,其实直白地告诉连晁自己的猜忌,无疑更伤人一些。
知秋也能理解,但是她还是会替连晁抱不平。
一整天下来,她对喻恒的态度都很古怪,用膳时把餐盘很重地放在他面前,不叫第二遍绝对不会应声,也不再像平日里,没事在他眼前晃悠两圈,问要不要添香,要不要饮茶,喻恒开口问她是不是有意见,她又只是低着头说不敢。
估计是被良心谴责的受不了了,喻恒把手里正在上刀油的短刀一放,吆喝着把知秋唤来。
“你带着阿玉那丫头上街挑些好一点的布料,还有小玩具什么的,给连大人府上送过去,他家巧儿快生了,再去库房那点补品,都挑上好的。”
知秋干站着不动,一眨不眨地看他,但那张常年面无表情的脸已经爬上明显的笑意。
“那张弓也送去!送去送去!都送去!”喻恒被她瞧得不自在,干脆眼睛一闭,撒泼似的窝在椅子上气急败坏道。
“是,奴才这就去办!”
这回知秋应地倒是麻利,脸上地笑容也舒展开了。
“你告诉他,那是我从边塞和人打擂台赢来的,本来准备献给皇上的……喂!你记住了吗你跑得那么快?别忘了告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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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狐狸的美梦一直做到了傍晚,醒来发现在自己睡在椅子上,身下有软垫,身上还盖了张小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