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管道击碎了玻璃罩,缠上了小飞的脖子。
姚澄见状就要冲过去救他,却被边尧死死拽住。几乎是同时间,另一条胶皮软管也钻进玻璃,像一只手一般捂住了小飞的口鼻。第三根管道紧接着缠上了小飞的手腕,第四条绕上了他的小腿……而那些橙黄色的液体好像是在反重力的太空站里一般,化作大小不一的水珠漂浮在他的周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边尧,边尧?”
我回头看向边尧,惊讶地发现他已经松开了姚澄的手,满脸痛苦地跪下了。
“边尧!你怎么了!”我正要冲过去,他却竖起手掌叫我不要靠近从他的指尖顺着胳膊一路钻进袖子里,再自胸口环绕到他脖子上,一道绯红色的烙印宛如赤蛇般爬行在他的身上,最后消失在他后脑的头发里。
这是什么东西,我震惊不已地看着他我见过这家伙的裸’体,他身上绝没有这样的印迹。
“我知道了!”姚澄没有注意到边尧的变化,却忽然大叫一声,“这是小飞车祸后受伤的部位!”
“颈椎,手腕,胫骨……全都对上了!”姚澄指着空中的小飞大声说,“这些管子不是很像连在他身上的医院设备吗?还有那个捂住他鼻子的,是不是呼吸机?”
我闻言定睛一看,一个猜想也慢慢在我脑中成型:“这些捆绑着他的,是……所谓病痛的束缚?”
“但你是怎么知道的?”我问姚澄。
只见他缓缓侧过脸来,露出下巴上一道狰狞的伤疤,姚澄说:“这是我小时候玩火烫伤的地方,已经植皮修复过了,但是现在……这个地方非常非常的痛,就好像又被火烫过一次一样。”
我听他这样一说,忽然也觉得肩膀处疼痛难忍那里在现实中曾经因为打球撞伤脱臼过,也在前段时间因为高帆的攻击而精神体受伤,不知现在复发的是哪一次的伤痛。
那么边尧……
我再次看向他,边尧已经站起来了,他表情已经恢复镇定,但额头满是冷汗,双手、膝盖仍微微颤抖。他声音沙哑地说:“小飞灵魂中最黑暗的桎梏,就是对病魔的恐怖和屈服。”
他朝我伸出手,上面蜿蜒的伤疤触目惊心。
我胸口起伏不定,一把握住他冰凉的手。
金蛟剪现形的一刹那,结界中原本柔和的蓝光宛如有实体般裂成碎片,小飞周遭狂躁的黑风席卷盘旋。捆在他脖子上的管子几乎要叫他窒息,他却如同被魇住了一般,只能在混沌的意识中无力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