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裘垂眸看了眼,并未接过来,只是冷言道:“你想知道什么?”
很直接的问话,其实他自己都清楚,莫开济对他的好,无非就是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只是知道归知道,他却始终无法拒绝。
只因在最黑暗的那段时光,此人是他唯一的光。
莫开济没说话,而是执起元裘的手,将小巧的鲁班放进他的手中。
“过段时日,我怕是还得出躺京,也不知道何时才能与你再共饮一杯。”莫开济口中带着遗憾,握着元裘的手并未松开。
元裘始终垂眸,视线正好落在两人叠在一块的手上,他略微用些力缩了回来,冷言道:“如无要事,还是别出京。”
说罢,给了莫开济想要的回复,他便转身离开。
其实他很清楚,莫开济此时不是为了送鲁班而来,而是为了他最后的一句话。
先前陛下身子大好,自然无需担忧什么,只是如今陛下病得更重,后续到底如何谁也无法知晓。
心中揪疼,每一次与莫开济说这些,何尝不是对陛下的背叛。
浑浑噩噩的回到寝宫,元裘直接跪在陛下面前,重重得磕了个响头。
北淳之瞟了他一眼,将苦涩的汤药一饮而尽,才道:“你这又是何必。”
“奴才该死。”元裘仍旧伏在地面,泪水低落在地面。
北淳之无言,宫中之事他哪里会不知晓,之所以一直没动莫开济,还不是看在元裘的份上。
将药碗放在一旁,他道:“让他离京吧。”
“陛下!”元裘猛然抬头。
北淳之道:“或者,朕将他凌迟处死,如今朕心中烦闷,正好朝中无人犯事,倒不如拿他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