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蒙蒂斯低头看着红浪滔滔的血瀑布,用尽全力,才不使自己拔腿就跑。
神说:“这里也曾是你的伤心地。”
阿斯蒙蒂斯:“……”
他与这个地方唯一的牵连,就是莎拉死后,灵魂曾遭拉斐尔与阿巴顿的争夺,并不慎掉入了血瀑布中。当年的自己,为了这件事,认认真真地恨过拉斐尔,并对虚假记忆深信不疑。将拉斐尔当做了棒打鸳鸯的恶人,每次见他都浑身难受。
恢复记忆后想想,他的难受既有虚假记忆附赠的憎恶,也有潜意识里不能相认的酸涩吧。
神说:“难道你不好奇,拉斐尔为何要抢夺莎拉的灵魂?”
虽然对不起老友,唉,但他对不起心上人更多,这时候当然要努力为拉斐尔开脱。阿斯蒙蒂斯说:“无辜的莎拉,死后本就应该升入天堂。阿巴顿将她从天堂盗走,拉斐尔追回她,只是恪尽职守。”
正说着,两道纠缠的身影如闪电一般划过黑暗。
阿巴顿单手拽着一个少女的灵魂,手持一把大钥匙——无底匙刀,奋力对抗着气势汹汹的拉斐尔。
拉斐尔的脸上难得没了笑意,一双眼睛锐利得令人心惊肉跳。阿巴顿人质在手,他动手时,总有些束手束脚,一直憋屈到现在。血瀑布的血光倒映在他的眼里,蔚蓝的眼眸染成了妖冶的紫红色,看上去有些诡异。
突的,一阵诡异的风席卷起瀑布中的血流,朝着阿巴顿的butt(注1)浇去。从前,阿巴顿并不知道自己的butt有多敏感……他只觉得它凹凸有致,但现在,当温热的、湿漉漉的血水毫无预警地拍在butt上……他差点惊叫起来。
虽然惊叫声被克制住了,但抓着莎拉的手松了一下,虽然在下一秒抓住了她的头发丝,但头发丝本来就很脆弱,何况是灵魂的头发丝。
莎拉顿时朝着血瀑布的方向下坠。
又一阵怪异的风刮来,将她刮向了拉斐尔的方向。拉斐尔已经伸出手,做好了迎接的准备,阿巴顿的无底匙刀快一步地挡在了两人的中间。
风顺势转向,想莎拉从另一个方向偷运过去,但暴怒的阿巴顿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butt失守是何等奇耻大辱,他挥舞大刀,一心想将拉斐尔砍成十段八段,莎拉的灵魂已经被抛之脑后。
在他全力进攻下,全身心都在思考怎么抓回莎拉的拉斐尔守得十分狼狈,操纵的风变得越来越慌乱,莎拉像空气乱流里的风筝,几乎被扯得支离破碎。
“艾斯!”阿巴顿突然大吼一声,“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