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事情真是她所探想的那般,也好让他留个心眼。
姜瑾最擅长的就是想太多,但她觉得这点反而很好,至少多留个心眼不会错的。
这份多疑与谨慎,她还是要多拜尉迟夜的功劳,她向他学的。
但绝对不会,将此用在坏的地方上去。
“阿月她,有消息了么?”
“没有。”即墨道。
嗯,没有就没有吧。
姜瑾坐了下来,对着外头的日头忽的发起了怔。
他缓缓的退下,掩上了房门。
边疆。
姜乐如同温顺的羔羊一般,跪在仲容恪的身旁,手上轻重有加的揉捏着他的腿。
这段日子,她将她所了解的,留了一手,其他的皆告诉了他。
这就是向他证明,她是忠心的。
说完这些,也不代表她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至少她整个人,还是有价值的。
仲容恪还会用她去引诱她的好姐姐姜瑾。
介时,她再想法子慢慢打算。
“大王的身子康复的很快,相信不久之后就如同当初一般。不,更为君王了。”姜乐细声道。
仲容恪闭着眼,享受着。
“大王,近日西谟可有什么消息?我好为大王筹谋筹谋。”她试探问道。
“你不说,本王便忘了。来人,带探子进来。”他慢声道。
探子进来,叩首道:“有消息了。还是个重大的消息。想必大王听了,一定会很欣喜的。”
“有话直说吧,大王没有那个闲工夫听你说书。”姜乐道。
探子心中暗暗啐了一口,面上不带改色的说道:“西谟的江湖上,有个叫司真派的,一夜之间被人屠了满门。就说那司真阁内终日不出门的阁主,落荒而逃,至今寻不到踪迹。”
司真阁?!她怎么恍惚觉得有些耳熟,好似在哪里听过。
司真阁,司真阁。她仔细的想着,忽然灵机一现,是将姜瑾掳去的那司真阁!
虽然不知这其中有什么恩怨,但听下人偷听到,暗自说过。
她才听到是司真阁。
但见主母与她那好父亲,看起来还因此事焦急的样子,就知不是什么好鸟了。
更甚的是王侯大人也前来商议过。
“你继续说,这和西谟有什么关系?”姜乐急忙道。
仲容恪微微睁眼。
探子道:“我们的人看到,那屠了司真阁满门的其实是朝堂的人。是亲眼所见,他们朝着宫中方向过去了。”
朝廷与江湖,素来互不干涉的,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妙。
姜乐道:“请大王细查,那司真阁的阁主或许对我们有帮助。”
仲容恪道:“接着查。”
探子应了声,迅速退下了。
说到司真阁,她这件事情没有同大王说起过。
于是姜乐道:“大王,阿月要同你说一说这司真阁了。”
“说。”他简练道。
她便将西谟有一回逼宫的事情说了出来,虽是猜测,但也肯定了,那宫里头的禁地,那日逼宫,掳走的正是那个同她说过话的人,她记得的。
这之后就再也没有什么动静了,众人都以为是挑衅天子做出的事情。
后来,不知怎的,姜瑾就被司真阁掳去了,她那会儿不清楚事情,只是后知后觉。
现在想想,还是想不到,这几者之间有什么关联。
为何西谟皇上要屠了司真阁满门,并要找出那司真阁的阁主。
“你们皇帝,目的在于那阁主。”仲容恪一言道破。
“所以找到那阁主,为本王所用,这就是你所说的,对本王有帮助?”
姜乐点头说道:“阿月觉得这个阁主一定不是简单的人,不然西谟皇上为何要费尽心思,还屠了他们满门。”
“你说的也不无道理。”仲容恪缓缓起身坐直。
她道:“我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帮手了,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帮手。”
他冷哼了一声,道:“你还不赖。虽比不上你姐姐,也算是有点小聪明。”
姜乐咬了咬唇,垂首道:“请大王,不要将阿月同她相比。”
“怎么,本王说的是事实。”仲容恪加重道。
她只能应了句“是”,便不再多言了。
平生最讨厌的便是他们总拿阿姐同她相比。
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姜瑾总是比她好,总是夸她,看不到自己呢?
她姜乐也是不输于姜瑾的。
想到这里,她的眼睛里冒着一团火苗,露出了点点锋芒。
仲容恪看在眼里,满目的嘲讽之色。
西谟宫里。
尉迟夜将君无弦唤了过来。
“此次朕真的多亏了王侯替朕出的这道妙计。只是,这人还是终究看不到。”他迫不及待的收袖,走下了殿堂。
“皇上在江湖上可都差人寻遍了。”他问道。
“正是因为快要将这江湖翻了个底朝天了,还未找到人。朕才会如此的头疼啊。”他说着,以手轻揪起眉心。
“皇上,恕臣多言。那先前翻过的地方,有二次再探过么?”君无弦一针见血问道。
此言一出,尉迟夜的眸子亮了亮,凑近过去问,“王侯是说,他很有可能躲在了,朕派人已经搜过的地方?他料定朕的人不会回去再次探查?”
正是。他微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