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终究是父亲的女儿,这般似有些背叛之意,心中确实过意不去。
若是那当年的萧公子即便已经成立家室,却依旧对二姨娘情深不减,日日念念呢?
让他以为,二姨娘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有什么不好?若给了他一分挂念,这日后怕是也断不了了。
姜瑾将心中肺腑之言道给了阿妹听。
她听完,咬了咬唇,道:“可是母亲的书信都已经写好了。”
“不然这样吧,阿姐就说我娘已经死了,让他断了这份牵挂。这封书信也是先前就写好的,一直在寻他交给他。”姜乐忽然道。
她摇了摇头,这样牵强的理由,哄哄小孩儿便也罢了。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难道这颗心结就只能梗在娘的心中了吗?
“这样罢,能不能再碰到那人,也是要看缘分。万一再也碰不到了呢?一切看天吧。这封信你暂且放我这里,告诉我地址,阿姐去王侯府的路途绕过去瞧瞧。若那人已不在,便作罢了。你可知,母亲多少还会起疑的。”姜瑾言道。
姜乐点头,便诚恳道:“多谢阿姐,一切就都拜托给阿姐了。”
从阿妹的房内出去,走在小路上,她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内心无缘无故的有些怅然。
即墨默默的跟在了后头,一言不发。
手上握着的书信,到了房内后便收好在衣裳里。
“小姐为何要答应二小姐呢。”即墨问道。
“因为,她是我阿妹。”姜瑾淡淡说道。
看她那样恳求自己,她终究是于心不忍。
既然拗不过,便答应了她吧。
次日,姜乐给了她多年前娘住过的地方的住址。
出门前,姜氏多问了一句,“阿瑾是又要去王侯大人的府上吗?”
她为了不让母亲起疑,便道了一句,“今日打春了,正好出去散散。”
“早些回府。”
她诺了一句,便踏上了马车。
姜氏心中有疑虑,知晓自家女儿同二房走的比较近,担心她的紧。
而二房的那破事,她都听到了。
两厢多想了一下,联合起来便是不放心的,瞧瞧让人跟过去。
马车行到一半的时候,即墨道:“跟了一大半的路了。”
姜瑾也能想到,便说道:“罢了,就当是护送我了。”
丫鬟阿俏不明白小姐同即侍卫是在说什么呢,像是在对暗号似的。
“即侍卫,你同小姐说什么呢?”
即墨看了她一眼,姜瑾道:“是在说,母亲不放心我,派人护送我呢。”
“那大夫人可真是细心呢,不过有即侍卫在,能出什么事呢。”阿俏笑道。
“是啊,有他在。还能出什么事呢。”言完,她的凤眸流转几分。
话里有话的,阿俏没听出来什么,只道大夫人对小姐真是体贴呀。
姜瑾衣袖里的书信紧了紧,看来今日是不行了。
只能彻彻底底的打消了母亲的疑虑过后,便再去了。
“小姐,今儿打春啦,不久之后桃花就开啦。”阿俏嘻笑着道。
桃花。她的眼神有些悠远。许久未曾见到桃花了呢。
“介时有桃花糕还有桃花酿勒!”她继续道。
“你呀,就知道吃。”姜瑾微笑道。
阿俏嘿嘿了几句,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往来,即墨从来都不会注意到身边的事情,比如桃花什么的,觉得平平无奇,基本忽略的。
但瞧着人儿,只觉这天底下,只有她貌若桃花一般清丽。
她喜欢酒,那他就等桃花开了,学做一坛子的桃花酿给她。
阿俏看了看身旁的即侍卫,见他又在盯着小姐发呆了,好在小姐也并未发现。
唉,即侍卫可真是不知道收敛的,莫非是欢喜小姐,欢喜的傻了不成?
不过,他一直都看起来挺傻的。
姜瑾只是淡淡的专注的想着事情。
忽的,即墨灵敏的听到了外头的声响。
“怎么了”她问道。
等不及回答,他便掀开帘子而下,却见前头有人打斗,还亮兵器。
而从那人群中逃出来一个人,看起来似个中年男子。
姜瑾微掀开帘子,看到那中年男子被人抓了回去,看上去是富贵人家,衣着也甚好。
而同之交手的几名看上去像是其的家仆。
家仆不敌这些山贼,便被杀死了。
“快些将金银珠宝都交出来!”山贼揪起他的衣领道。
“我说过了,没有!”
“老骨头,看来你是吃硬不吃软了。”
姜瑾放下了帘子,淡淡对着即墨道了句,“去吧。”
山贼拦路,先下手为强最好,顺便救个人也算是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