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 陆行舟自是看清了。
那颗红痣不大, 只有些许的一丁点,若是不仔细看,根本不会留意到那么小的一颗痣, 何况还隐藏得那样深。
若非长相厮守的人, 怎会知道这样的一颗痣?
他觉得奇怪,从前元宁那样小, 赵琰也是个孩子,他们怎么会有机会有时间偷尝那事。
陆行舟不愿意再想这件事,实际上他并不是在纠缠元宁的旧事,而只是觉得这件旧事说不通。他最爱探案破案, 此时的他, 更多的是出于好奇的天性。
但他双眉紧锁的模样,给了元宁一个错误的暗示。
他终究还是在意的。
从来都是要女子从一而终,碰上这样的事哪个男子会不在意呢?
更何况, 莫说男子, 易地而处之, 若是元宁知道陆行舟曾与哪个女子有染,只要想一想,怕立时三刻就已经发作了。
正在元宁垂泪神伤的时候, 忽然感觉到有衣物搭在了自己冰凉的肩上。
瞥了一眼, 便看见一抹灰蓝色。
是他的衣裳。
她仰起头,睁大眼睛看着他。眼泪从眼眶里滚落出去,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两颗泪珠。
因为流过眼泪, 她的眼睛分外清亮。
陆行舟居高临下,正好看到这么一张清净的小脸。
仿佛雨后刚冒出头的荷花,又仿佛山中沾染晨露的嫩芽。
这样好的一个她,叫他怎么放手?
“阿宁,是我不对,你方才的话,我想得很清楚了。我不在乎什么红痣,也不在乎什么赵琰。就算往后再出来个钱琰、孙琰、李琰,我也不在乎!”
他是赔罪了,可元宁听得直生气。
这人把自己当成什么了,难不成以为自己跟一本百家姓的男人都有瓜葛吗?
然而气着气着,她忽然又为陆行舟不值起来。
这家伙, 说起来还是他吃了亏,过来讨要说法,偏还赔礼道歉。
她垂眸,眼睛里又有了泪意。
“阿宁,我只是一时情急,想弄个明白,你知道我的,凡事都想查个清楚,并非来找你兴师问罪。”
他正解释着,元宁忽然踮起脚,仰头堵住他的嘴。
这一刻他本是一头重伤的猛兽,此时碰到了温柔的召唤,哪里还有半分的犹豫,将所有的情绪顺着这一张小口尽数消逝。
两两相依,只觉得清香萦绕,恍若无人。
方才他的衣裳只是搭在元宁的肩上,此时她双手一展,环住了他的脖子,那件衣裳就从肩膀上滑了下去。
陆行舟伸手一揽,便触到了她莹白润腻的肌肤。
两个人在刹那间都感觉到了一些与从前完全不同的感觉。
那种若有似无的、微醺的、痒痒的感觉,从他的指尖出化开,迅速蔓延到两人的全身。
陆行舟素来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手一抬,便将她放到了榻上,支着身看着她。
元宁有一点懵,躺在十样锦的软被上,大大睁着眼睛,看着俯身的男人。
她隐隐预感到他要做什么事,但不知怎么地,她并不抵触,甚至有一丝的波动。
她并未说什么,只是微微垂下眼眸。
但对陆行舟而言,这个微小的动作已经胜过了千言万语。他们之间早已有了默契,无需多言。
他霎时读懂了她的心意。
陆行舟稳稳跪在榻上,毫不犹豫就动了手。